虞晚舟抱着他,手臂绕过他的后背,手心黏湿了一片。
这种触感她并不陌生。
是血。
太后命人喊来了御医,看在策宸凨受伤的份上,就让他留在虞晚舟寝宫的偏殿养伤。
打点好了一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虞晚舟守在偏殿,早就支撑不住,依在床头睡着了。
玉锦的脑袋被苏禾霓打出了血,昏迷不醒着。
太后问着皇帝,“哀家这里只有尹嬷嬷一人得力,哀家离不开她,不知皇帝有没有可靠的宫人留在这里,伺候公主?”
皇帝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太后这是故意留了空子,让他安插自己的人手进来。
皇帝点了点头,挑了五个宫女,五个太监留下来。
太医早已验明,那刺伤策宸凨的匕首并未淬毒,而那小子所伤之处也不会伤及性命。
往日那些危险的行动,他都好好的,如今怎么会只刺了一刀,就昏迷不醒了。
皇帝心中充满了疑惑,觉着策宸凨这小子有问题,却又不知道他此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他心生警惕,同太后说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太后却是白了他一眼,看傻子一般地反问道,“皇帝当真看不出来那小子想做什么?”
皇帝诚实地摇了摇头。
太后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异常失望的摇了摇头。
回了西宫后,太后同尹嬷嬷道,“哀家只当他是不善朝政,却没有想到这么些年后宫无数,他竟是连毛头小子的那点都没有整明白。”
末了,她甩了下袖子,坐在了长榻上,单手撑着脑袋,叹息道,“哀家当初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蠢货为义子。”
一夜之间,策宸凨舍身救嫡亲公主的消息,就从宫里头传出了宫外。
在坊间谈天说地的百姓半信半疑,倒是没有人再笑话虞晚舟这门求来的婚事了。
虞晚舟趴在策宸凨的床头睡了一夜,醒来时,受伤的肩膀僵硬的动弹不得。
“公主殿下,您醒了?太医已经候在外头了,就等着给您上药后,来看看策将军的情况。”
说话的宫女是白霜,虞晚舟认得她,原是淳贵妃的贴身宫女,她被罚去寒山寺后,这个宫女就留在了她皇帝老爹的寝宫内伺候。
少女敛下不悦的眉眼,淡淡地笑着询问了一番,这才知道她皇帝老爹一下子安插了十个心腹在她的寝宫内。
不知欲意何为。
她也没有说什么,让白露给自己换了药后,又在旁看着太医给策宸凨把脉,上药。
“王御医,他这是怎么了?”
她知道对策宸凨来说,这刀伤应当是这十年来受的最轻的伤口,可怎么也不见他醒。
王御医皱着眉头,摸了摸胡子,思索了半响,放出话来。
“策将军这十年来为皇上办事,这副身子骨早就是七劳五伤了,不是因为这刀伤,他自己也会倒下,往后可得细细养着才行。”
送走了王御医,虞晚舟吃了点膳食填饱肚子后,就出了殿门。
好巧不巧,白露就在殿门前,眼看着就踩下了一个石阶。
见她也出去,白露连忙转身朝她行礼。
虞晚舟看了她一眼,并未多问,她便是不用猜,也知道白露是去向她父皇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