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猜得到的事情,这满朝大臣哪一个猜不到?
皇帝疼爱淳贵妃,这十多年来,唯一没有做成的事情,那就是封她为后。
如今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淳贵妃立后的事情又不知道得等到何时了。
皇帝一想及此处,顿时又觉得头疼不已。
他在朝上没有坐多久,重罚了楚阁老,扣了他五年俸禄后,就早早地屏退了臣子,下了朝。
树荫微晃,叶影落在地上,斑驳一片。
策宸凨走下石阶,身后的楚阁老追着他喊道,“驸马爷留步。”
此举引来一众大臣的注目。
“驸马爷,适才都是误会,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策宸凨走得不算太快,但楚阁老追上他的时候,却是累的气喘吁吁。
少年驸马闻言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要同他攀谈的意思,转身就走。
“驸马爷,你看这一场误会实在是因我夫人关切公主所至,不若我在城南最大的客栈里摆上一桌,请您和公主一起赴宴?”
至于为什么不是在家中设宴,只是因为楚阁老是想让全皇城的百姓都看见他们楚家同公主关系匪浅,如此便是皇帝责罚,那太后这么疼爱虞晚舟,一定会体谅他这一家的用心。
“不必了,公主受了寒,吹不得风,也需要静养。”
策宸凨一句话就打发了他。
楚阁老的如意算盘没能打成,又成了不少同僚口中的一个笑话,他是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府的。
他回府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也不知道他把楚阁老夫人和楚二小姐怎么了,那哭声传出了府邸,连隔壁的公主府都听见了。
虞晚舟坐在院中的池塘边喂着鱼。
玉锦候在一旁,闻声张望了一番,低头问着虞晚舟,“公主可听见了?”
少女微微点头,倒影在池塘的那张脸蛋眉眼弯弯。
她在笑。
“听着好像是隔壁楚家,难不成是同镇南王府一样,在责罚下人?哭得如此凄惨,这下人得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虞晚舟见玉锦这般好奇,便是让她去屋里头拿了一些布匹送去阁老府。
玉锦心领神会地应下,“公主放心,我一定给你打听出来!”
这玉锦抱着布匹出门的时候,恰好策宸凨回来了。
她俯身行礼之后,石渊上前问着她,“你这抱着布匹上哪里去?”
“隔壁府衙的哭闹声吵到公主清修了,我去看看他们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策宸凨站在大门前脚步微顿。
那个丫头倒是速度快,他人还没有回来,就已经差使人去打听情况了。
少年薄唇微微扬起,弧度在日光下好似镀了一层金光,迈出修长的大腿,走进了府内。
一路上府中下人见着了他,皆是俯身行礼。
那一声声驸马爷好,早就被虞晚舟给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