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头有人名,有往来书信。
此事传进宫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虞晚舟进宫陪太后用晚膳,说起了这事情。
她倒不是为了告状,反正太后迟早会知道这事情。
因为她如今住在宫外,消息终归是比宫里头来的快。
她是为了自保,以免太后怪罪她知道淳贵妃的事情还不同她说。
太后闻言,只是笑笑,当了一桩笑话。
“哀家近日身子不好,懒得收拾她,后宫参与朝政,这是逆了皇上的龙鳞,也不知道这次,皇帝是不是该办了淳贵妃。”
虞晚舟坐在一旁淡淡地笑着,安静地给她添了茶。
可太后的如意算盘却是没有打响。
皇帝最初知道这事情的时候,的确是勃然大怒,甚至命策宸凨去把那些证据都给他找来。
策宸凨入宫的时候,手里头拿了两个证据。
一份是临摹楚霜霜的字迹抄出来的,而另一份则是真的往来书信和名单。
皇帝拿着这两份证据,砸在了淳贵妃的脸上。
淳贵妃索性破罐子破摔,埋怨了皇帝一通,愣是把皇帝的良心给喊出来了。
皇帝哀痛地抱着淳贵妃,竟是同她道歉了起来。
“爱妃,是寡人的错,都是寡人无能,才逼得你为了自保,出此下策。”
策宸凨冷着一张脸,默默地退出了淳贵妃的寝宫。
他仰头看着挂在夜空上那一轮冷清的弯月,想起了一个词。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约莫就是淳贵妃这样的。
不论用什么法子,她总有办法得到皇帝的疼爱。
虞晚舟在太后那里坐了好久,太后也不催她走,知道她是在策宸凨来接她。
在等待的那小半个时辰里,太后许是烦闷许久,盯着虞晚舟的肚子,颇有深意地问着,“哀家见驸马对你甚是宠爱,不知你这肚子可有动静了?”
虞晚舟微微一愣,她从未想过太后竟还会关心这个。
太后一提起,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昨夜,脸蛋红了红,低下了头。
“策宸凨人不错,可总归是你父皇欠了他策家人命的,哀家总是不放心。”
虞晚舟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想着太后恐是在试探她。
到底是因为那日淳贵妃之言,令太后对她起了疑心。
“驸马曾对我说过,前尘往事就该烟消云散。”
太后却是不满地看向她,“他这么说,你就信了?”
虞晚舟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
“可哀家不放心。”
太后皱着眉头,虞晚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神情,揣测着太后许是有其他的意思。
可着实想不明白她有什么打算。
太后沉沉地一叹,“你性子软,哀家思来想去,总是怕你被那姓策的小子欺负了去,他不似你,城府极深,哀家有时候都看不透他。”
“皇祖母不用为我担忧,我过得挺好的。”虞晚舟只得如此说。
果然,太后见她不为所动,就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