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这般的通透。
策宸凨将她打横抱起,沉沉地道,“你怎会如此磨人?谁教的你?”
就像一柄钝刀子,一下下的磨着他的心。
虞晚舟勾着他的脖颈,埋首在他的怀中,笑着道,“你少污蔑我。”
策宸凨把她安置在床榻上,动作极轻又缓,拉起被褥覆在了她的身上,忽而想到了什么,伸手到她的面前,“那个药包给我。”
虞晚舟怔了片刻,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她从脖子里拉出了一道红绳,那药包就挂在那红绳上。
“这药包暂且别用,怕伤了你的身子。”
得让平武重新去配个药包才行。
听闻怀了孕的女子,吃穿用度,什么都要谨慎,平日里常见的玩意指不定就会害得她流产。
虞晚舟歪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策宸凨被看她得甚是不自然,轻咳了一声,蹙眉问道,“你看什么?”
“我发现你什么都懂,这是为什么?”
这宁神药包是她戴在身上的,怀了孩子的人也是她,可她都没有想到这药包也许不适合她用了,这人却是注意到了。
她笑着又扑进了策宸凨的怀里,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孩子很久了?”
“没有。”男子抿着薄唇,别开眼去。
“那你夜夜缠着我不放?”
策宸凨皱着眉头,落在她后脑勺上的大掌摸到了她的耳朵,而后捏了捏,力道很轻,算是一种懊恼的警告。
“你少污蔑我!”
虞晚舟笑出了声,这话听着甚是耳熟,似乎是她时常恼羞成怒后挂在嘴上的。
策宸凨大抵是真的恼了,蹙着眉头拉开她。
“回去我就让人把你藏在床底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都给扔了。”
他倏地站了起来,似乎觉得还有些不解气,又道,“扔去烧给虞阁老,让他到你梦里头教训你!”
虞晚舟最是怕她这个正经严肃的外祖父了。
她年幼的时候,时常白日被虞阁老罚了,晚上在梦里还在被她这个外祖父受训,而策宸凨就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
这个秘密,连她母后都不知道。
策宸凨知道,是因为那日她梦见外祖父拿着戒尺打了她二十下手心,而策宸凨就站在一旁冷着脸数着。
明明已经二十下了,他偏偏说少了一下,害得她又在梦里被多打了一下。
醒来后,那日她处处找策宸凨的麻烦,追着他非要打他二十下手心。
策宸凨被她磨得着实无奈,最后还真的把手伸给了她,任由她打。
虞晚舟还记得,当时她找不到戒尺,就用自己的手打他的手,第一下很是用力,啪的一下,着实把自己的手给打的通红。
策宸凨倒是挺善解人意的,告诉她,“公主,打轻一点,你的手就不会疼了。”
当时她读书少,还真的听了他的话。
剩余的那二十下手心,她半点力道都没有。
如今想起来,还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