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顺着策宸凨的话往下说的。
“驸马有所不知,女子有孕后,脾气会变得特别大,向来公主也不是故意想罚奴婢的......”
这话听着,连石渊都听出不对劲了,更何况是策宸凨。
身形颀长的男子立在石阶上,他的身影被烛光拉长。
“既然惹怒了公主,明日就找人牙子发卖了吧,省得留在府里头碍着公主的眼。”
云简又怔愣住了。
她咬着下唇,看着策宸凨踏步走进府中。
明明每一步都没有错,每一个字也没有说错。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下场?
翌日一早,云简就跪在了寝房外头。
马嬷嬷唯恐惊扰了公主睡觉,连忙上去低声斥责了她一番。
可云简的脸皮子颇厚,任凭马嬷嬷怎么骂,她就是不走,哭哭啼啼地说要向公主赔罪。
虞晚舟坐在铜镜前梳妆,听着外头的动静,整个莫名其妙。
她何时罚下人了?
若非是太后对她提及过这个叫云简的,她压根就不记得府上还有这么一个人。
策宸凨负手在背,站在了她的身后,蹙眉不耐道,“今日就把她发卖了。”
“她是宫里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处理了。”
虞晚舟放下了梳子,腮帮子鼓了起来。
虽说太后是默许了她随意处置,可若是处理不好,淳贵妃一定会找个由头来找她的麻烦。
趁着清晨的阳光不错,下人搬来了一张太师椅在门前,虞晚舟就这么坐着。
云简对着她又是哭,又是道歉的。
末了,虞晚舟终于听见了她想要听的话。
“奴婢是想着公主身子重,驸马跟前总要有人伺候才是,所以奴婢才自告奋勇......”
话说到这里,谁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叫云简的,想爬上驸马的床。
策宸凨站在虞晚舟的身旁,陪她听了一会这云简的话,听到这里,他脸色一变,甩袖大步离开。
回廊里下人避让在了两旁,有胆子大的下人偷偷抬头去看驸马的脸色。
好家伙,驸马这一脸嫌弃的样子不要太过明显了。
虞晚舟故作埋怨地看着策宸凨远走的身影,微微一叹。
“此事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毕竟驸马血气方刚的.......”
云简眼前一亮,连忙爬上前几步,“奴婢一定会好好侍奉驸马的。”
“可驸马那个样子你也瞧见了,他不要。”
虞晚舟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很是惆怅地道,“此事我前几日就同他提起了,可一说起,他就是这个样子,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我自己还觉得委屈呢,为他好,他还不领情。”
马嬷嬷随即道,“驸马心中只有公主一人,怎么会愿意让其他人暖床。”
“往后你安心在府中办事,到了该出嫁的年岁,本宫亲自想太后讨个恩典,让你嫁了。”
虞晚舟如此说着,便算是打发了她的那点心思。
玉锦却是有些不同意,扶着虞晚舟起身时,低声道,“公主,留下这个祸害,恐怕会家宅不宁。”
虞晚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她对云简说的那番话,也只是暂时哄住云简,让她别急得又生了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