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就住在太后的偏殿么?”
皇帝逆光而站,他侧目看着殿内的太后,沉声下了令,“太后失心疯愈发严重了,让御医给她下的药再重些。”
他甩袖而去,西殿内安静无声。
尹嬷嬷煮了新茶,端给了太后,宽慰道,“太后放心,如今战局未定,皇上还要用公主来控制着策宸凨,公主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自然不能有事!哀家还得靠着她肚里的孩子,重掌皇权。”
太后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佛串,闭上了眼睛。
“务必尽快找到她,哀家一日见不到她,就一日寝食难安。”
尹嬷嬷俯身退了出去。
可到了黄昏,天空上最后一抹余晖落下的时候,也没有再见到尹嬷嬷的身影。
在太后手中转动的佛珠突然就断了线,佛珠蹦得到处都是。
但这一回,再没有人帮她捡起佛珠了。
这一夜,太后一直坐在殿内,迟迟没有入睡。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有个小太监来报,“太后,尹嬷嬷在宫道里摔了一跤,磕到了头,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
太后呼吸一顿,缓缓地抬起了眼眸。
“她的尸首呢?”
那小太监俯身道,“皇上怕您瞧见了伤心,已经命人以厚礼安葬了。”
闻言,太后冷笑一声,却再也没有说什么。
站在殿外的那小太监看着太后缓缓起身,走进了内寝。
“哀家累了,跪安吧。”
那小太监应了一声,这才离开。
白玉部落的大军援助了岭南王。
岭南王不敢攻打南蜀的百姓,白玉部落的将士可不把南蜀百姓的命当一回事。
白玉部落的大军攻打城门的那日,南蜀下了第一场雪。
鲜血染红了积雪,哀嚎声遍野。
南蜀皇城的百姓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保卫住了城门。
皇帝站在城墙上,亲自打起弓箭,射杀了白玉部落的将军。
经此一役,南蜀士气大涨。
白玉部落失了大将,只得离去。
剩下的岭南王并不成气候。
城墙上的皇帝肩膀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风霜袭来,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骑在战马上的岭南王。
皇帝不曾把镇南王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岭南王。
他满脸不屑的把手中的弓箭丢给了身旁的卫兵,走下了城墙。
因着他杀了白玉部落的将军,城中百姓几乎是夹道为他欢呼。
“适才在城墙上,你可看见了大军中有策宸凨的身影?”
皇帝沉声问着身旁的卫兵。
“不曾。”
卫兵摇头后又蹙眉道,“昨日前方传来战报,策将军的那队人马被困在邻城,恐怕一时半会还赶不回来。”
“属实?”
皇帝眉头拧得很紧。
“是属下亲自去的,策将军的确被困住了,他也受了重伤。”
皇帝曾救过这卫兵两回,故而,他对皇帝忠心耿耿,亦是皇帝唯一相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