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的数十人站得也是东倒西歪,嘴巴上还不饶人。
“你们为谁拼命呢?你们的那位公主都......”
话到了嘴边,那白玉人觑了眼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策宸凨,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
这些话,在旁人面前说可以,大不了就是一顿打,在策宸凨面前说,那可就是丢性命的事情了。
虞晚舟走了,好像把这位摄政王的人性也一并带走了。
南蜀人对着那白玉人啐了一口。
“我们南蜀公主怎么了?她依旧是我们南蜀百姓的骄傲!”
“南蜀皇帝残忍无道,害死了她母后,害死了她外祖父一家,换做是你,此仇报不报?”
“就算你真的去报仇,你能做的比她更好吗?”
得忍下多少的憋屈,一直伏小做低,才能换来复仇的成功!
这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做出来的事情!
换做他们这些男的,未必能做的比她还好!
“往后若是再有一句羞辱我们南蜀公主之言,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此话一出,很多南蜀人随之应声。
那杀红了的一双双眼睛,着实把挑衅不断的白玉人给震慑住了。
这一次他们知道,这些南蜀人不是在开玩笑。
桑元卓回到宫里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憋闷。
他大手一挥,屋内的瓷器都被他砸了个粉碎。
阿童静候在一旁,没有出声。
虞晚舟是动不得的。
他只是动了那么念头,只是虞晚舟自己走了,这百姓就险些控制不住。
若是他再动了策宸凨,那百姓和将士都不受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阿童,这皇位是寡人偷来的,是不是当真就拿不住?”
“皇上,日久见人心,言则,人心是可以收买的。”
阿童冷静地说出此言。
桑元卓转头,定定地看着她。
“所有的人心都是可以被收买的?”
阿童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有些人不能。
对他再好,也温暖不了。
桑元卓开始颁布各种皇命,减免赋税等诸如此类收买人心的措施。
他也把虎符归还了策宸凨。
将士只认策宸凨一个人,他拿了虎符,反倒是会惹得这些将士不快。
第一年,他花了重金,给将士们做了新的盔甲,每一个都无坚不摧。
“别说,这个皇帝,比咱们南蜀皇帝好多了。”
“眼下又没有战事,这些盔甲穿着又厚又重,到了夏日我们可怎么办?”
皇帝的爱,有时候臣子承受不起。
第二年,他给每一户百姓家中分发了一百两银子。
国库都险些空了。
家中人头少的百姓自是高兴,可人头多的却觉得这银子给的不公平。
总之,怎么做都不得好处。
桑元卓听着阿童说,“那些人头多的百姓说,应当按人头给钱。”
有些家中这银子分配不均,还闹起了分家。
桑元卓听闻后,一言不发地坐在那个南蜀始祖留下的壁画前很久。
如果被他找到了南蜀的宝藏,国库也不会空虚,他也不会被百姓背后辱骂。
桑元卓握紧的手背青筋爆出。
他时常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