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起身,还来不及蹲在书桌底下,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紧跟着策念念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夫子,我有一个问题来考考你......不对,爹爹说了不能刁难夫子的。”
策念念清了清嗓子,学着她爹的模样,小奶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书桌旁,然后敲了敲桌子杆,夫子又是一个哆嗦。
他从书桌底下探出头来,手里还抓着一根毛笔,尴尬地道,“这毛笔适才掉在桌子底下了。”
策念念颇为老成地嗯了一声,“夫子,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候在门外的平武默默地把房门给关上。
得,今日夫子又得掉一把头发了。
自从那一晚百姓在街头斗殴之后,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可只是表面上。
白玉人不做南蜀人的生意,南蜀人也始终不待见白玉人。
一座城一分为二,左边是南蜀地盘,右边是白玉地盘,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颇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在。
这却成了桑元卓最是头疼的问题。
“皇上,臣每个月都举办了不少的活动,赏花灯,美食节,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节日,可百姓们就是不买账,臣实在是没有办法。”
“那寡人为何听说三个月前的赏雪办的很不错?白玉人和南蜀人都去了?”
“......”
臣子俯下的身子低了几分,“因为那日是摄政王府的小郡主的生辰,摄政王带她去赏雪了,南蜀百姓和白玉人想看看小郡主长什么模样。”
言则,不是去赏雪的,是去赏摄政王府上的小郡主的。
那大臣禀告完之后,桑元卓没有说话。
殿内寂静了良久。
大臣站在他面前,站得腿都有些酸了。
他忍不住道,“皇上,这三年都过去了,摄政王若是态度还是这样,百姓也不会愿意和好。”
源头在策宸凨那里。
以前虞晚舟在的时候,策宸凨这个人,虽然冰冷着一张脸,但还是很好说话的。
不止是桑元卓,朝中很多大臣都很想念那个时期的摄政王。
不像现在冷冰冰的,费了老半天口水,他也就回一句,“恩。”
恩代表他知道了,但他不会去解决问题。
这委实气人。
可谁敢在他的面前发脾气,连皇帝都不敢。
那臣子胆子非常大,“皇上,摄政王年轻力壮,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这样可不行啊。”
他那个意思,桑元卓听出来了。
此时是在策宸凨身边安插自己人最好的时候。
“臣有一个远房表亲的女儿,芳龄十六,刚刚及笄,那模样生的同那位亡国公主有七分相似!”
“男婚女嫁,寡人不插手。”
一听这话,那大臣就泄了气。
“不过......寡人也很担心摄政王,你办事时,不要太明显了,懂吗?”
那臣子欣喜地抬头,连声道,“臣知道了!臣知道了!”
这一日,策念念又去了街对面的馄饨摊头吃她娘亲最爱的馄饨。
听说爹爹在暮江的时候,就是吃了这一碗馄饨后,得了娘亲的告白。
策念念就在想,这馄饨到底有多大的魔力?
她正坐在小板凳上晃悠着腿,等着老板端来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