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把今日遇上的那事情说了出来。
说罢后,策念念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爹爹,你说我这以后可怎么办啊,这么一个烂摊子。”
策宸凨敛着眉宇,眸底一片晦暗。
那个人,终究是坐不住了。
策念念长得很快,衣服又有点嫌小了。
她跑到策宸凨的房间,推了个小板凳到一个柜子前,然后踩在了上头,熟练地给自己挑着衣服。
爹爹说,这些衣服都是她娘亲给她做的。
她自小穿到大的衣服,都是出自娘亲的手艺。
爹爹也有,不过爹爹的衣服不多,才五件。
策宸凨不穿新衣服,那五件衣服已经洗的都有点褪色了,他也没有置办过新衣服。
“爹爹长得太高大了,他一件衣服能顶我二十件,难怪娘亲不给他多做衣服。”
院子里的那棵夹竹桃的花在日光下特别的艳丽。
策念念换了新衣服,趴在窗前,一眼就能看见那棵夹竹桃。
“娘亲,你再不会来,爹爹的衣服就得打补丁了。”
她见过街上的乞儿,身上都是补丁。
这日是桑元卓的生辰,举国欢庆。
宫里的帖子连着递了两年,策宸凨也没有入过一次宫,今日宫里来送帖子的时候,他却是收下了。
“收下了?”
站在壁画前的桑元卓背过身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宫人。
“摄政王说了,因为小郡主吵着想入宫玩。”
原来是这样。
这三年来,策宸凨不问朝政,一心带着那女娃娃,守着一座宅子。
就好像,他能等到虞晚舟一样。
没有人比桑元卓更希望策宸凨能找到虞晚舟。
南蜀宝藏的秘密,只有她知道。
他生辰那日,阿童双手捧着一件新衣服站在了他的面前。
桑元卓瞧了一眼,眉头拧着,“太过喜庆了,天下未定,寡人的生辰从简,你换一个最平常不过的衣服来。”
阿童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没有人瞧见她的手指都是小小的血洞。
他哪里是不想穿新衣服,只是因为策宸凨常年穿着那几件旧衣服,他这个做皇帝的自然也不能奢侈了。
反倒是参加宴席的臣子们各个穿的光鲜亮丽,送上来的生辰礼也是别具心裁。
生辰礼?
这玩意策宸凨没有准备。
就如他对那送请帖的宫人说的那样,他只是带着小郡主入宫玩的。
桑元卓虽是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总有几个揣摩圣意的臣子在那里阴阳怪气。
“到底是来参加生辰的,怎么半点表示都没有呢?”
“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坐在温凉和策宸凨中间的策念念听见了身后那几个嚼舌根的大臣说话,好奇地转过身去。
“你们是在说我爹爹吗?”
四周死一般的安静。
这小郡主向来是不怕生的,在民间更是有小魔女的称号,谁都不敢招惹她。
“爹爹说,天下太平,就是给皇上最好的贺礼,其他都是虚的。”
那几个大臣哪里敢反驳,连忙起身朝着这个奶娃娃俯身行礼,“小郡主说的极是。”
“是我说的,是我爹爹说的。”
话音落下,那几个大臣不得不又朝着策宸凨俯身行礼。
“摄政王说的极是。”
天下为什么会太平,还不是因为摄政王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