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
“世斌,家里可好?我是我在北京上学的第二个年头了,我很想念你们。天气越来越凉了,北京这边下很大雪,这在我们家乡是看不见的,不知道母亲的腰伤好些了没?不要再让母亲上山去砍柴了……我在北京听说咱们国家已经全面进入改革开放时代了,所以你有机会话可以去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以做的,以后一定会流行个体户的。最后,千万要保重身体,提前祝你春节快乐!——安嘉华;1983年1月25日。”
这是第一封信,接着又第二封:
“世斌,你的来信我收到了,首先祝贺你和弟妹要当父母了。我这才毕业,工作上的琐事太多,一直没时间回去看看你们,等我忙完这阵一定回去看看你和弟妹。我这边一切安好,你和弟妹也要好好的。世斌家中就拜托你了,母亲的病不能拖着,汇来的钱你收着,不要每次都说不用,世斌我是大哥,这个家我理应出一份力。——安嘉华;1986年7月10日。”
然后是第三封:
“世斌,这次来信有三件事告诉你,第一件事是,工作的安排准备让我去伦敦,我其实不想去,可是上面领导说这是为了咱们国家今后的对外发展建设,我想我作为一名党员,这是我应该去做的;
第二件事是,我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女儿,我和她妈妈给她取名叫安澜,下次一定带她一起回来见见你们;
第三件事是,我近期给家中汇了一笔钱,需要你带上身份证去邮局收款,母亲的后事就拜托你了。自古忠孝两难全,我很自责,也很内疚。世斌,还好这个家中有你,这些年辛苦你了,也辛苦弟妹了。住家里一切安好!——安嘉华;1990年10月5日。”
……
整整三封信,安澜看得无比认真,她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浸湿了信纸。
我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等她看完后,我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她这才哽咽着说:“这是我爸的字迹,我认得。”
安一峰随即说道:“安澜姐,我没有骗你的,你爸真的是我大伯。”
安澜长吁口气后,向安一峰问道:“可是我爸在1986年给家里寄的那封信中说弟妹要当父母了,算算时间你应该比我大呀!”
安一峰笑了笑道:“安澜姐,我是家里老二,我还有个大姐,大伯信中说的是我大姐。”
安澜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道:“先进屋说吧,蔡姐今晚多做两个菜。”
蔡姐应了一声后,便回屋忙去了。
我和安澜带着安一峰进了屋,他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家庭似的,一进屋就随处打量起来,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
安澜带他来到客厅坐下,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才向他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安一峰笑着回道:“这话说来就长了,我长话短说吧,其实前些年大伯和我爸通过一次电话,大伯告诉我爸说他可能以后回来不来了,说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去找你。”
安澜皱了皱眉道:“可是我住这儿,我爸也不知道啊!”
“是大婶告诉我的。”
“我妈?”安澜一脸好奇的问道。
安一峰点点头道:“是,安澜姐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原本我爸不让我找你们帮忙的,可是……现在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就擅自打电话给了大婶,联系方式是当时大伯告诉我爸的。”
安澜又皱了皱眉,有些自言自语的说:“我妈怎么没跟我说呢。”
她自语了一声后,又向安一峰问道:“你找我帮什么忙?什么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