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山,果然名不虚传。 我抵达山顶的时候正好是黄昏,天边的晚霞美得让人窒息。 最远处的天空,仿佛是被火在烧一样,形成了一大片火烧云。 可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欣赏,因为时间关系,我必须赶在太阳下山之前下山。 寺庙的方位很好找,上山就能看见寺庙的建筑云台,位于群山之巅,位置相当不错。 我快步来到寺庙之中,这座寺庙真不大,看上去也有些破旧,似乎常年失修。 寺庙里也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出家人,我向他们够买了香烛,没有明码标价,价格随意的。 不过我不知道他们只收现金,身上仅有的现金连一百块都不到我全给他们了。 在方丈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大殿,焚香炉里看得出来平时来这里祭拜的人挺多,香火果然很旺。 跪在大殿中,我手握三炷香,在佛像前虔诚祈祷,最后将香烛插进香炉中。 准备离开时,方丈突然叫住我:“施主,请留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方丈,问道:“有什么事吗?” “方便问一下施主的名字吗?” “我姓陈,名丰。” “陈施主你好,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感觉这位方丈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于是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方丈您请说。” 他对我一笑,继而说道:“陈施主最近可要谨慎行事,或有劫数。” 听见这话,我顿时一愣。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但在这个地方我不得不敬畏。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向他问道:“请问方丈,您是怎么看出来我有劫数的?” 他并没有给我解释,或许是天机不可泄露吧。 他只对我说道:“如果老朽没有算错的话,陈施主今年应该是本命年。” 我又是一愣,我今年确实是本命年,36岁嘛。 我点了点头,方丈又说道:“那就没错了,陈施主也不是我们这个方位的人,你命格中带有劫数,今年是一道坎,最近你得小心一些了。” 方丈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有点害怕起来,特别是他的语气神情,让人不自觉的去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急忙又问道:“请问方丈,我得劫数是跟什么有关?方便说吗?” “人际交往,注意你身边接触的人吧。” 尽管有些没有科学依据,但我不得不信,有些东西咱们就得抱着一种敬畏之心。 方丈也没有再和我多说,我也没有太过于担心,有些劫数是我的总会来的,我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对。 从寺庙离开后,天色好像更暗了一些,但还能看得见下山的路。 走到半山腰处,我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好似从林子里传出来的。 吓了我一跳,早知道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林子里更是一片漆黑。 更何况,刚刚我上山是一个人也没见到,这怎么突然听见说话的声音了。 好在我得胆子也不至于那么小,我倒要看看是人还是鬼。 我小心翼翼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寻了过去。 我发现这条路并不隐蔽,而且看得出来经常有些走,原本不是一条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陆。 没走多远,我就看见了刚才说话的女人。 看上去年纪不大,二十来岁吧,穿得挺时尚的。 在她面前有一个挂满了同心锁的围栏,围栏是用铁链围起来的,那些同心锁全都是挂在铁链上的。 不要误会了,围栏外面其实不是悬崖,下面还有台阶,离悬崖还有很宽的距离。 那名年轻女孩手里还拿着一把钳子,正在使劲夹其中一把同心锁。 奈何她力气有限,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夹断同心锁,然后独自抱怨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我,我心里忽然有点茫然。 一个年轻的女孩,这么晚了还独自上山就为了剪短一把同心锁,可以见得她对爱情的失望。 我没有去叫她,打算默默离开。 可脚下的声音还是引起了女孩的注意:“谁?” 我急忙回过头,看着那女孩说道:“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刚刚下山听见这边传来声音,就过来看一眼。” 女孩长得挺清秀的,给人一种青春活力的感觉,应该还是学生吧。 她谨慎的打量着我,大概是见我穿得还算正经吧,于是对我放松了一些戒备。 突然,她向我喊道:“大叔,能帮我一忙么?” “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剪断你刚刚在剪的那把同心锁吧?” “对,帮帮忙呗。” “为啥?” “让你帮个忙,哪有为啥。” “我说你为啥要剪断它,人家好好的在那挂着,你干嘛要剪断呢?” “看他不顺眼。” 我呵呵一笑,说道:“那你用钥匙打开呗。” 她朝我翻了个白眼,说道:“大叔,你到底懂不懂啊!这之所以叫同心锁,是因为没有钥匙啊,钥匙早就扔掉了。” 我确实不太懂,我这个人也确实不浪漫。 我耸了耸肩道:“那你怎么能证明你剪的那把锁是你的呢?万一你给别人的剪了呢?” 女孩有些无语似的,指着上面的名字对我说:“你过来看,这是我的名字,你来看啊。” “我怎么这是不是你的名字呢?” 其实我相信那把锁是她的,没有人无缘无故这个时候上山来剪断同心锁,又不是神经病。 我这么说,只是希望她能够冷静一下,也许她突然想通了呢? 可是他执意要剪断,甚至从包里掏出身份证给我看她的名字。 行吧,既然她执意剪断那把锁,我只能帮帮她了。 等我走过去后,她就把手机钳子递给我,然后抓着那把同心锁示意我剪下去。 我再次向她确认后,狠狠一刀“咔嚓”一声就给剪断了。 女孩拿着这把锁,都没有多看一眼,扬手便用力扔了出去。 我心里忽然有点悲伤,突然又觉得爱情也不一定是一种美妙风景,也有可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痛感。 正如这个女孩一样,或许她和之前的另一半一起来这里挂上这把同心锁时,或许他们很幸福,甚至一起憧憬着未来。 可是,当她刚才扔掉这把锁的一瞬间,我感觉到她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扔完锁之后,她两手一拍,毫不难过的样子,转而还对我说道:“大叔,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