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我大可以在村子里随便找一个人询问一下便知。 可情况是我根本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安澜好像也不知道,她只是给了我这么个号码而已。 也就是说,在手机没有信号的情况下,我根本没办法找到要找的那个人。 可让我奇怪的是,这个号码我当时就能打通,按理说这里应该是有信号的啊! 可为什么我的手机在这里就没有信号了? 就在我想着这些时,杨子琪的声音忽然响起:“手机没信号联系不上你要找的人吗?” 我看了她一眼,没空搭理她。 可她又说道:“这很简单啊!你在村子里找一个人用这个号码向对方问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听见她这话,我顿时愣了一下,别说这还真是一个办法。 村子里肯定有人存了这个号码的,我只需要找一个人用这个号码向对方询问一下,不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吗。 正好在这时,一个赶着牦牛回家的藏民就在我们不远处,我赶紧向他走了过去。 “老乡,老乡你等一下。” 听见我的喊声,那藏民停了下来,向我看了过来。 我走到他面前,面带微笑的问道:“老乡,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听不懂我说的话,只是用一句藏语来回答了我,我也听不懂藏语。 我一脸茫然的说道:“老乡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他点头,我松了口气,看样子他是不会说普通话,但是可以听懂。 我连忙又笑了笑,对他说道:“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说着,我将手机拿了出来,翻出那个号码后,又对他说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这是他的手机号,他也住在这个村子里,你们应该认识,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个手机号你熟悉吗?” 他凑到我手机屏幕前认真看了看,却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罢休,又问道:“你有手机吗?用你的手机拨号看一下行吗?” 他还是摇头,然后便往前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中一阵惆怅,看来这个办法也行不通啊! 我想着多问几个人吧,可是又找了两个人,不是听不懂普通话,就是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和这些一辈子没有出过大山的藏民沟通起来实在太困难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我也越发着急了。 我甚至想着要不去找一个有信号的地方,先联系上对方,问一下对方叫什么名字。 也就在这时,最开始赶牛回家的那个老乡带着一个年轻一些女孩向我走了过来,那老乡指着我对那女孩说了句什么。 那女孩便走到我面前,用一种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向我问道:“你好,你是来我们这儿找人的吗?” 我点了点头,急忙拿出手机说道:“我有他的联系方式,但不知道他的名字,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这个号码你数不熟悉?” 女孩点头,于是也拿出手机将这个号码拨了出去,她手机里立即出现了一个名字阮老师。 女孩顿时吃惊的看着我,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找阮老师吗?” 那应该没错了,我也连忙点了点头道:“是,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女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跟我来吧。” 没想到这招真管用了,我赶紧叫上吴迪和那个杨子琪,跟着她一起向村子里走去。 等我们进村子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寒意来袭,风一吹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 我们一直跟着这个藏族女孩,来到了一栋很有藏族特色的白房子门口,女孩用藏语向里面喊了一声。 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女孩赶紧对那个男子说道:“吉桑大哥,他们是来找阮老师的。” 那个被女孩叫做吉桑的男子向我们看了过来,继而问道:“你们找阮老师干什么?你们从哪里来的?” 这声音有些耳熟,很有辨识度,之前我联系这个号码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声音和我通话的。 我赶忙说道:“你好,我昨天给阮老师打过电话,是你接的电话吧?” 听见我这么说后,他才立马点头道:“是你们啊!快请进。” 进屋时我对带我们来的那个藏族女孩说了声谢谢,她也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我跟着吉桑走进了屋里,他一边对我说道:“阮老师一直在等你,没想到你们还挺快的。” 我笑了笑道:“昨天跟你联系之后我就出发了,路上碰到一些小插曲,不然今天早上应该就能到的。”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走到了一间房间门口,他抬手敲响了门,然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毕竟他也没叫我进去,如果就冒然进去似乎有点不礼貌,便在门口停了下来。 我们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吉桑才来到门口对我说道:“阮老师请你进去,只允许你一个人。” 我点头,便让吴迪和杨子琪就在门外等着,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里挺简陋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那个书桌都已经很旧了,不过房间里却被收拾得很干净。 一个年龄约莫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坐在书桌前,面带笑意的看着我,这位老者看着挺精神的,尽管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可是眉宇之间依然能让人感觉气宇非凡。 而且他一看就不是藏族人,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去多想,赶紧上前打了声招呼:“阮先生你好,我叫陈丰,我是安澜的老公,是安澜让我来找你的,为了掌印的事。” 等我说完后,他边看想旁边的吉桑。 吉桑随即给他打着手语,这让我一时有些懵圈,不过也看出来了这阮先生是个聋哑人。 难怪之前不是他接的电话,我就站在原地耐心地等他们用手语沟通完。 吉桑才对我说道:“陈先生,阮老师问你掌印带来了吗?” 我点头,立刻将掌印拿了出来。 阮先生接了过去,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表情十分深沉,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一般。 足足看了一分钟后,他才又向吉桑打了个手语,吉桑随即对我说道:“阮老师问你为何来找他?” 我立马回道:“我想打开掌印,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吉桑用手语帮我转达后,阮先生的表情忽然一变,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盯着我看了一眼后,转而向吉桑做了个手势,吉桑点头后对我说道:“陈先生,阮老师让你走。” “走?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陈先生,这时阮老师的意思。”吉桑说着便向我伸出了手。 “不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急声道。 可他并不听我怎么说,执意将我赶出去。 我有点懵,难道是因为我说要打开掌印惹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