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像是没有温度的冰块。

“周组长，我只想要一个公平，就那么难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句话触动了她，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竟然沉默了下来，并且那僵硬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片刻后，她终于对我说道：“行，走吧。”

……

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我和周沫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我们相对而坐。

“陈总，可以开始了吗？”

虽然她答应再给我一次机会，但是她的语气仍然是那么的冰冷，甚至还有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倨傲。

我很反感她的这种表情，让我的自尊无处安放，心里有股莫名的火直往上窜。

但是，我压抑住了，面带微笑的说道：“周组长，其实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你说是吧？”

“陈总，我不是来听你感慨人生的。”她一句话直接封住了我的嘴。

我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定了定神。

我又继续面带微笑的说：“周组长，在这里我就不解释我们集团发生走私的对与错，但是我相信总会水落石出的。你说我们公司网红偷逃税，我回去查过，那是底下的人偷着干的，在还没有被调查出来之前，就已经被清理出公司了。”

她没有再说话，这让我心里感到有些庆幸，因为这表明她愿意继续听我说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道：“现在我们集团的案子还没有了结，我不能肯定地说是什么人的陷害。但案件的起因和发案都很突然，几个关键的证人目前很不幸都失踪了……”

“对不起，我对你们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她终于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觉得你是一个有原则并公正的人。”

“你说对了，所以我也得对其他参与竞标的公司负责。”

“你要对这个项目负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公司为什么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发展到如此规模？”

她冷冷一笑，说道：“全世界都知道因为什么，你觉得很自豪吗？”

我无奈一笑道：“罢了，看来你还是一口咬定我们非法走私的事情，但我只想跟你说，新能源项目是我们未来的重点，我们将会把全部重心放在这上面……抛开一切成见不说，你好好想想，如果我们公司没有发生这次事故，你们是不是很愿意将这个项目交给我们来代理？”

她沉默。

“答案不用我多说，我们也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是有这个能力的。远丰集团的口碑，不会因为一个阴谋而被毁灭。”我的声音不高，却有苍凉的味道。

“呵呵，陈总，如果所有竞标公司都像你这样的话，这个招标工作你认为我该怎么去执行？”

周沫冷酷的声音像是一排子弹，呼啸着射穿了我们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

我无视她的不断打击，非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为了强调语气，我身子略为前倾，非常虔诚的说道：“我，请求你给我们公司一个公正的竞标机会，只要不撤销资格就行。”

“这个，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周沫说道。

“最终结果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但是决定我们公司的去留，这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我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终于沉默了下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思考，但我没有再说话了。

可是这等待她再次开口的时间却变得非常漫长，短短数十秒钟，对我而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终于，她开口说道：“其实我对你个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对你们公司特别失望。”

“我知道，所以能不能就单纯看我的份上，给我这一次机会……至于最后我们成不成，就听天由命，好吗？”我双手合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