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邵付了钱,笑道:“娘,长安居,大不易!贵就对了,不贵咱们的竹蜻蜓怎么能卖那么贵呢?”
周秦氏眉头都皱了起来,还是觉得实在是太贵了。
回家的路上,周秦氏说道:“邵儿、斐儿,你们所咱们能住的起长安吗?”
两兄弟互视一眼,依旧是周邵开口,“娘,放心吧,咱们先租住一个房子,过俩月,孩儿就能给您挣一座宅院出来。”
这话周秦氏自然不信,周邵也说过了,竹蜻蜓就是个一锤子买卖,做不了多久,要是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坐吃山空。
长安物价多贵啊,他们能住的起吗?
周秦氏很是担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终于到了第七天的时候,竹蜻蜓的生意开始下滑了,仿制品开始在长安大街上流行。
渐渐的,仿制品越来越多,小贩们扛着草棍子,上面插满了竹蜻蜓,沿街贩***周邵他们摆摊可受欢迎多了。
到了第十日,周邵家的竹蜻蜓基本上就断了销路了。
这十日,周邵一家平均一天的收入在三百五十文左右,家里有两贯钱,总计家产五贯半,也算是小有家资。
要知道这是唐初,一个普通人家,一家的铜钱数量绝对不会高于一贯,就算是长安人富裕一些,也不会高于三贯。
竹蜻蜓的销路断了,周邵自然要想别的法子,对于被人截胡这件事,他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是早就计划好的。
“得有个铺子。”周邵皱了皱眉头,心道:“长安的铺子,一个月租金在两贯左右,若是整套的临街院子,租金不会低于十贯,钱还是太少了,自己现在要是一百贯,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咣咣咣!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在家忙着收拾跑路的周秦氏连忙去开门。
一个一身皮甲的汉子站在院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憨厚的道:“这里可是周平的家?”
周秦氏闻言,顿时瘫软了下去。
周邵、周斐连忙上前扶起周秦氏,那汉子局促不已,连忙开口解释道:“嫂子放心,某家不是报丧的,周平大哥在军中,一时难以回来,让我捎些钱财给你们母子。”
周秦氏猛地站了起来,脸上原本沮丧的表情瞬间变了,这年头军卒上门,大多都是报丧的,周秦氏见的多了,还以为周平战死了呢,既然不是,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自家夫君的袍泽。
“邵儿,快给叔叔打碗水,斐儿,去把晌午剩下那盘子肉端来。”
汉子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喝完了水,几口把一盘子肉吃完,从背后的包袱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
“这里是周平大哥这几年的饷钱,总共十五贯,周平大哥如今是右武卫队正,现在是多事之秋,周平大哥分身乏术,只待秦王登基,周平大哥就会回来了。”
周秦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苦熬数年,夫君终于有了消息,还当了一个小官,周秦氏满腹的心酸,一发涌了出来,再也抑制不住。
汉子叹了口气,留下那个布包,小小的布包自然放不了十五贯铜钱,里面是一锭官银,白花花的官银,足斤足两,恰好十五两。
汉子走了,周邵作为长子,把布包保管了起来,至于安慰老娘的事情,自然有次子去干,周邵现在满腔心思都是如何靠着这十五两银子发家致富。
便宜老子还是很给力的,知道自己如今缺钱,就巴巴的把钱送来了。
钱有了,该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