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冷哼，“抄家灭族？怎么灭？

灭三族还是九族？皇上是我亲舅舅，皇室宗亲都跟我有血缘关系，不管灭几族，他们都得跟着一起死。

你问问他们敢吗？舍得吗？”

胡秀儿噎住，顾清晏这家伙是会怼人的，皇亲国威了不起啊！

哼！

反正是他堂姐，不管拉倒，爱谁谁去。

胡秀儿不吭声了，顾清晏却要凑过来问。

“我看你跟顾清欢也不亲近，怎么对她这么关心？有那功夫，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胡秀儿瞠目结舌，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他害不害臊，她还脸红呢。

“我累了，要回去睡了。”

胡秀儿含糊地说了声，拔腿就往外跑。

正院太危险，她要回偏院。

顾清晏……

他不过就是问问，跑什么跑？

他还准备了花灯，想跟她一起看呢。

不过她提着裙摆，红着脸跑的飞快的样子，还挺可爱。

顾清晏笑了会儿，冲外面喊道：“甲午！”

甲午立刻跑了进来，拱手道：“主子。”

顾清晏面无表情，“查的怎么样了？”

“皇上下旨之前，跟太常寺卿陈琰下了一盘棋。”甲午谨慎回道。

主子觉得皇上这道圣旨下的有蹊跷，让他查一查，他查来查去，唯一可能有点问题的只有这件事。

顾清晏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胡秀儿用过的茶杯边缘滑动，过了会儿才问道：“上次让你查的那几人，可有跟陈琰有关系的？”

甲午被问懵了，“哪几人？”

顾清晏抬起眼皮，白了甲午一眼，“国公爷回府后，从他院里出来的那几人。”

甲午羞愧低头，“属下这就去查。”

顾清晏连话都不想说，抬了抬手。

甲午知道自己差事没办好，赶紧退下，屋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顾清晏拿起胡秀儿喝剩的那盏茶，轻轻抿着，他莫名有种直觉，陈琰是大伯父的人。

大伯父好像忍不住了，大伯娘突然接受长公主的好意，替顾清欢相看马子明，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有意思，京城这潭水真是越来越浑了，是鱼还是虾，都该跳出来了。

放下茶盏，顾清晏沉声唤道：“来人！”

一个青衣护卫很快走了进来，拱手行礼等待吩咐。

顾清晏压低声音道：“准备一份谢礼，明日午时送到并州会所，交给一个叫宋瑜的书生。

替我谢过他在桃花宴上的仗义执言，他若交给你什么东西，拿来给我。”

护卫一头雾水，却一个字也不敢多问，低头应是，弯着腰退了出去。

屋里没了胡秀儿，怎么看怎么空荡无趣，顾清晏起身准备去书房，无意中听到小丫鬟跟云雁请示初二送拜年帖一事，不由停了下来。

按照习俗，初二他需带着胡秀儿入宫拜见，给皇上和皇后请安。

因着腿伤，他不便出门，但他既然在京城，这拜年金帖还是要送的。

除了舅舅家，还有本家叔伯，宗亲，姻亲，林林总总，也有不少。

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还有各种各样的牵绊，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管不问。

想了想，顾清晏还是吩咐云雁道：“国公府的拜年帖你亲自去送，探探大夫人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