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醒过神来,刚才可把她担心坏了,连忙问道:“祖父,欧尼桑的手臂会不会出问题?”
神乐治纲看了看孙女,微笑道:“我不知道,不过出了问题也未必是坏事。”
他觉得北原秀次只要脑袋还在就行,少只手少根腿无所谓,甚至少了只手说不定就被女朋友嫌弃了,这样孙女就能把他带回家,他也不用整天发愁了。
当然,他只是这么想想,不觉得北原秀次会因此残疾。
阳子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希望欧尼桑好好的。”
赛场上,巨野高校见北原秀次还不肯退场也是微微骚动了一阵子,不过感觉他也是强弩之末了,给击球员下达了缠斗的指示,争取尽快击垮他拿下整场比赛的胜利。
不过北原秀次没给他们机会,一好一坏一好,连上手臂脱臼时的那个好球,直接三振了对方五局上半最后一名击球员,再次成功守住了一局。
他下了场,回到了牛棚在铃木花子的帮助下尽量缓和痛楚,雪里也跟了进去,而铃木乃希已经开始换人了。她把防守强力攻击弱势的几个人都换了下来,从二军中挑出了几人打击能力比较强的,又把打击能力还凑合的内田雄马也填了进去,直接重组了打线——她要拼命了,在北原秀次崩溃之前先把对方打崩。
她直接厉声道:“现在情况大家也清楚了,这场比赛绝对不能打到加时赛,必须在九局内结束比赛!现在把精神都给我集中起来,哪怕你们这一生只有一次闪光的机会,我希望你们用在眼前这一刻!”
“我们不是没有机会,北原和雪里会被对方保送上垒,跟在他们后面的三人,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们制造可以得分的机会,其余的人全力和对方的投手缠斗,哪怕多一个球数也好,给北原争取足够的休息时间,明白了吗?”
众人也没犹豫,齐声应是。
这也确实到了拼命的时候了,是载誉而归还是以后遗憾就看这一搏了。
第五局下半,铃木乃希脑力全开,她对巨野高校的投手也挺了解了,站在场边不停用手势指挥自家击球员,希望可以提高打击率,而随着她的指挥,原本有些沉闷的比赛猛然激烈起来,私立大福又发起了一次强攻浪潮,给巨野高校带来了很大压力——巨野高校这边的球员其实也挺累的。
短打长打结合着来,私立大福学园这边真的是下了狠心了,在一次触击抢垒中还发生了碰撞意外,双方队员相撞,齐齐扭伤了脚,只能一起退场,不过私立大福抢到了一垒,而代替他的替补刚站上一垒,就在下一球被巨野高校拿到了双杀,直接出局。
直播室里的曾木宗政也精神起来,激动道:“这是私立大福学园最后的机会了,看看他们能不能把握住。”
小西宫雅子也全神贯注投入到了比赛当中,忍不住说道:“不会的,宗政前辈,比赛才进行了一半。”
“北原选手这种情况已经不可能再坚持四局了。”曾木宗政还是坚持他的看法,紧接着看到私立大福这次进攻没取得任何结果,脸露惋惜之色。
紧接着北原秀次重新站上了投手丘,借着缓了一缓的机会,用三好两坏很顺利的拿到了一个出局数,但在压制第二人时,投完了球手臂又搭拉了,再次来了个脱臼。
小西宫雅子忍不住惊呼出声,有些不忍目睹:“很痛吧?”
“当然很痛,像是用刀在剜肉一样。”曾木宗政做为投手来说,也有过肩部伤病,很有切身体会,不过这次总该腿场了吧?
他又忍不住替北原秀次辩解:“北原选手尽了最大努力了,真是了不起的投手,让我们一起期待他的未……”但他话还没说完,发现北原秀次又把胳膊装上了,还向雪里要球,似乎准备接着蛮干。
曾木宗政愕然,这样也行吗?
全场观众这次看仔细了,整个观众席上一片骚动,紧接着大屏幕上给出了北原秀次的面部特写——他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但眼神坚定,似乎疼痛不足为惧。
全场瞬间一静,就连私立大福应援席上的加油声都停了,拉拉队近百少女齐齐捂着胸口面露心疼之色,紧接着一起站起来高声叫道:“北原前辈加油!”
旁边的交响乐社团和行进吹奏乐社团本来吹了快一个半小时了,又是大太阳晒着,基本已经口干舌燥半死不活了,看到这一幕猛然来了精神,在乐队指挥一甩头一挑棒之间,再次开始玩命的吹敲弹起来——太振奋人心了,不玩命不行了,北原这小子不退场,咱们就不能停,死也要死在应援席上。
巨野高校那边应援席毫无动静,甚至感觉有点绝望——你的手臂不要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玩命?
他们喊不出来,开始默默祈祷北原秀次这是困兽犹斗,赶紧退场滚蛋,但北原秀次就是不肯下去,连裁判好意提醒他注意身体都坚持不肯下场——五万人以上在给北原秀次加油,而且符合甲子园热血敢斗的传统,裁判也不敢强行把他赶下场去,只能任由他一局接一局投着。
一直到了第九局,北原秀次数次脱臼,右肩明显鼓出来一块,整个人汗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就是压制住了巨野高校。
铃木乃希已经两眼血红了,雪里也面色严肃——比赛不能拖入加时赛,这是最后一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