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阮看着林皆醉,惯用的花鸟团扇被她掷到一边,面上少有的敛了笑意,“如此,小总管,你还想要回去吗?”
长生堡里,此刻已是一片沸腾。
岳鸣面色极为难看,坐在书房中,一语不发。
胡绝终究还是走了进来,道:“旁的事儿我也就不说,若是这一件,十几年前早就揭过去了,现下再翻旧账,有什么意思。”
他也不等岳鸣答话,说完便走了。
不过片刻,又有人走了进来。这人进门之前,倒也例行公事般的敲了两下门,却是性急的很,没等岳鸣答话便径直走了进来,叫道:“义父。”
岳鸣心想:果然是他,冷了脸道:“养了你这幺大,连个敲门也没学会,出去!”
姜白虹却不肯出去,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义父,我是为阿醉来的。”
他们这对义父子之间感情深厚,平素并不拘泥于这样的礼节。现下忽然跪倒,岳鸣到底还是心疼他,道:“起来说话!像个什么样子。”
姜白虹便起了身,道:“义父,现在江湖上那些传言想必你也听到了,那些全都是胡扯。”
他先下了这样一个结论,随即道:“说什么阿醉在分舵时遇见宁颇黎,被他放了,那次明明是因着后来我来了,宁颇黎不乐意冒险,这才走的;寒江那次更不必提,阿醉九死一生,何等艰辛才捡回一条命?还有我们先前设计杀宁颇黎,那次义父您就在场,您听这流言何等可笑,还阿醉心软放人,当时天之涯右使赶了过来,要不是您及时赶到,阿醉能怎样还难说呢。”
岳鸣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姜白虹察言观色,道:“义父,你不会真的信宁颇黎自称阿醉……那什么的鬼话吧。”
岳鸣依旧没有答话,姜白虹忽地笑了一声,道:“阿醉这边,毕竟只是不知道爹是谁,他娘是谁总还是清楚的。我可是父母都不知道,姓不姓姜也不一定。今天他们能说阿醉,明儿再找个玉佩钗环什么的,给我再安个爹娘岂不容易?说不定,还能说杨守是我兄弟呢!”
这话也真就只有姜白虹能说,岳鸣怒道:“胡说八道!”
姜白虹直视着岳鸣的眼睛,“您也知道这是胡说八道。”
岳鸣看着自己义子半晌,终于他摇了摇头,“你又懂得什么,出去罢。”
姜白虹能说的皆已说了,只得退出了书房。
无论是胡绝还是姜白虹,提的都只是林皆醉的身世,却没人提到林皆醉擅自调兵,扶持凤氏一门之事。盖因前一件事尚且可提,后一件事却是岳鸣的逆鳞,触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