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心道:“看来这人就是他们教主,不料竟是如此年轻。不过这教主的口气也未免太大,居然自称完人。至于金有足赤么,眼前这些黄金若真是纯金打就,不知要花上多少银子?只怕当今皇帝也没这么奢侈。”向两侧望去,只见除却自己、冯牛、教主三人之外再无一人,心道:“我只道所有教众都要在此侍立两侧,不料竟非如此。”又见墙上绘了数幅壁画,似乎都是些神话故事之属,从仍是仅有青赤黄白黑五色看来,想依然是由那五种金属拼凑而成。
正待细看画中内容,突听得椅上教主说道:“赤铜使,你做得很好,我十分中意。”若雨方入厅内,那教主便凝神瞧着她的样貌。只见眼前一女,身材苗条,体态婀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朗若明星,好奇打量着厅上一切事物,一张粉红俏脸虽是脂粉未施,已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教主心道:“这小妮子虽是年岁尚幼,但其美色较我目前所拥众女,都要美上三分。想不到我俊俏一至于斯,能让赤铜使将她携来我跟前。”便开言称赞冯牛。
若雨朝声音望去,只见他双眼朝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色瞇瞇的笑着,显是不怀好意。又听那教主续道:“为赏你忠诚之意,你便将这一心丸服下了罢!”说话之间,又从怀中掏出了颗红色药丸,只这药丸明显较先前那颗七星丸为大,约莫是颗蛋黄大小。
冯牛一听“一心丸”三字,连忙跪倒,在地下“碰、碰、碰”的磕了数十个响头,口里说道:“教主待属下恩重如此,属下绝不敢稍有贰心,为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教主高高坐于台上,笑嘻嘻地坦然受之,隔了半晌才道:“够了,快服下罢!”伸指将药丸弹去。
冯牛这才停了磕头,跪着接下了那“一心丸”服下。
教主又道:“此间没你的事了,这便去罢。”
冯牛心知教主有意与若雨独处,忙恭谨退向后堂。
若雨见他走了,急急忙忙便要跟了过去,却听那教主道:“慢着,小妮子,我可没准你走啊?见了我也不跪,很大胆嘛?”
若雨回头道:“我与你素不相识,我干嘛听你的话?又何必跪你?”话一说完,心道:“我怎么能说话了?”
教主哈哈大笑,从金椅中站起,道:“现下不就相识了吗?赤铜使忠心的很,把你送了过来,如果我这足赤宫让你说走便走,岂不是欺我足赤教没人了么?”说着身形一晃,身子已拦在她的身前。
若雨大惊,急忙向后逃开,却一连数次都给他挡了回来,若雨骇然,心道:“这人武功只怕是比姊姊、孔伯伯都高,逃不出去,那要如何是好?”想逃跑既是无用,收摄心神,昂然道:“你到底想怎样?”
教主笑道:“这么凶?我也不要拿你怎样,做我第八十三房小妾就行。”
若雨惊道:“甚么?”
教主笑道:“哪有甚么不甚么的?这可是普天下女子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哦!”
若雨啐道:“少臭美了!”又要择路而去,却尽被教主拦下。
教主笑道:“别这么说嘛!看着我的眼睛,难道你真的一点点动心也没有吗?”
若雨不觉向他双眼望去,看他眼中闪着希望的光芒,笑容可掬,满面春风,不觉芳心微动,心道:“这教主长得很俊啊。”可这心思一闪即逝,随即转念:“这人命人杀我孔伯伯,怎能是甚么好人?”朗声道:“你作梦!我知道你们教里没有好人,不然你怎么命人杀我孔伯伯?”
那教主本来见她眼中闪出了一丝温柔,岂料回答却是这般,实是大失所望。但他仍不肯放弃,柔声道:“我怎么杀了你孔伯伯?我怎么舍得杀你亲戚?”若雨指着地下孔向儒尸身道:“还敢否认?孔伯伯虽不是我本家亲戚,但待我也是很好,你杀了他,我绝不跟你罢休!”
教主笑道:“凶巴巴的做甚么?这人背叛于我,我也是很无奈才决定送他离开。何况杀他的人是刚才带你来的那人,可不是我。”
若雨道:“一丘之貉,有甚么分别了?再说那人明明是受你挟持才杀了他的,看他收了你药丸感激成那样就知道了,别想骗我。”
那教主仍不以为忤,说道:“好罢!跟你讲理,我是说不过你了,那我只好想办法挡你去路咯?”
若雨心道:“这人显然是要以武功制我,可他功夫远胜于我,这下该如何是好?”看着教主一脸洋洋得意的笑容,心念已决:“打不过也得试试!”便反手抽出了背上旗子。
教主见她展开旗子,笑道:“举白旗投降了吗?那就乖乖跟我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