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见他见事如此之准,心头暗惊,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取甚么解药?取甚么解药都救不回他性命了。若非他已不在人世,我又岂会答应你们教主的请求?”
白银使闻言一奇,折扇“刷”一声地收起,笑道:“愿闻其详。”
若雨一叹,缓缓说道:“你们教主实在是用心不良,居然做出了这等药物害我家人情郎,还偏偏跟我相约三个月后重见。唉……唉……,你可知道那种感觉么?看见所有对自己最亲最爱之人,疯疯癫癫朝自己杀来,一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模样……你们教主……不过是为了要我从他……居然使出这等下流的手段!”
说到这里,回想起文之隐对自己凶狠执刀打来的模样,泪水不自禁滚滚而下,白银使半信半疑的看着,又将折扇缓缓张开,道:“然后呢?”
若雨泣道:“你不会懂的。总算教主识得好歹,在我的请求之下救了我的家人,但我……我真的不想跟他打斗,一见我家人得救,我再没第二个心思留下,举足便奔,只想逃到一个他永远追不到的地方去……但他轻功本来就比我强,我无论怎么逃也逃不掉,不知不觉,竟到了我表姊隐居的丛林之中。没想到……没想到……我表姊没看清他的面貌,为了救我,取弓箭一箭射向他的心口……他……他……他……呜……他如何能活啊!”想到这里,泪水更难停下,徐宁见状,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叹道:“我误伤了此人,实在是万分对不起我表妹,急忙施救,却已不及,正当我跟表妹赔罪之时,刚好你们那个甚么祁教主赶到,乘机要我表妹委身于他,我表妹万念俱灰之下,只好勉强答应,但开出条件,要你们教主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能回宫,我表妹要把这人葬在此处,为他守丧四十九天。”
白银使轻摇折扇,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悲哀的一个故事啊。只是不知能不能让我探探这家伙的脉搏心跳呢?”
若雨哭道:“是你们逼死他的,我决不让你们这里任何一人的脏手碰在他的身上!”
白银使笑道:“原来如此。不如我帮你们挖个坑,你们现在把他埋了罢!”
徐宁道:“我要他永远陪伴我表妹身边,自然是要将她葬在我表妹日后居处之旁。”
白银使笑道:“你们确定还要继续说这个故事么?此地到夫人日后居处也不算太远,不知我有没有荣幸也为这男孩守丧四十九日呢?”一句话说完,忽觉一阵劲风扫过,若雨沉着嗓子愠道:“你敢?”一记“天日无光”打出。
白银使举扇一架,笑道:“是嘛,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爽爽快快的动手不是很好吗?”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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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愠道:“我受够了!今天,你的脑袋就要搬家,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解药!”
白银使微微一笑,凝神接战,这才发觉若雨武功在三月之内已而大进,还多了数十招新招,大感惊奇,心道:“我可不能轻敌了,别在今天阴沟里翻船。”又见若雨招招狠辣,心道:“性命要紧,反正这女孩已和教主撕破了脸,犯不着为教主对她容情。”当下将手中银扇作判官笔打,也使出看家本领应付。
若雨又恸又怒,使起旗来气势万钧,好像要将数日以来的气恼烦忧在此刻尽数发泄,而白银使本来并非以武功见长,若非年纪长她两倍有余,多了好些接战经验,对她招招奇诡未见的攻势也是无法抵挡,心中暗暗后悔:“早知把这女孩留给玄铁使对付就好,我也不必强行揭破她谎言了。”这气势一沮,若雨更占上风。
徐宁见若雨如此,却是暗暗担忧,心道:“只盼她别因身上伤口有所吃亏。”将文之隐放落地上,手上悄悄扣了弓箭,只盼能帮上若雨的忙;小綪从未见过若雨如此忿怒忧急,又惊又怕,只有在心底默默给她加油,疾盼白银使手中的扇子意外跌落。
却看二人激斗甚久,若雨左肩及后心伤处渐渐转红,徐宁一见大惊,暗道:“不好,她斗得太卖力,创口竟又破了!”再忍耐不住,弓箭一扬,急叫道:“蹲下!”
若雨一听,立明其意,连忙蹲下,不想白银使亦是精明至极,早在听故事之时就知须得提防徐宁弓箭,是以与若雨相斗之时总让她挡在自己身前,迫得徐宁无机可乘,这时听她一呼,竟比若雨来得更早蹲下。耳听得弓箭在自己头上飞过,白银使心头大喜,却突看一阵银光闪动,数十根钢针打来,大吃一惊,急取扇子掩面遮挡。原来徐宁这一叫倒提醒若雨亦可使用暗器,眼看白银使一心提防羽箭,当即撒了一大把钢针。见白银使竟又避过,若雨大怒,二颗铁胆紧随其后,白银使此时银扇遮面,虽听隐隐风声,却是瞧不见来物为何,避得了一颗避不得两颗,那第二颗铁胆便重重打在其胸口之上。
若雨大喜,取旗狠狠点他数十处穴道,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叹道:“徐姊姊,多谢你助我。”
徐宁赶紧走上前去,给她重新包扎伤口,道:“我哪有帮上甚么忙?”
若雨笑道:“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小綪,来帮我,我们把这人绑在树上,好不好?”
小綪见若雨复又回复平常模样,笑道:“好啊!”
若雨轻轻俯下身去,在文之隐身上拣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铁索,叹道:“亏他连这个也能用作兵刃。这应该够牢固了罢!”
徐宁道:“你别再用力了,我和小綪来就好。”接过铁索,和小綪将白银使牢牢綑绑住了,系在树枝之上。
小綪笑道:“等他穴道解了也必定下不来。”
若雨微笑道:“太好了,我们走罢。”
徐宁道:“再等一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