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也不想介入,但妾身方才听到有人说这是破客栈?”
裘锋不以为然道:“这地方的确很破,要不是在金乌山庄的山脚下,你当真以为大家是慕名而来吗?”
“那你可曾想过,为什么在这金乌山庄脚下,我们这间客栈最大吗?”竹夫人瞇起细眼,大含深意地说道。
“我不信金乌山庄会因为一间破客栈,甘愿得罪我们霸刀帮。”裘锋仍是自信。
“你不必往脸上贴金,妾身真要对付你们,哪还要金乌山庄帮忙。你们霸刀帮走私酒水,赚了一大笔横财,若妾身便改日告诉众人,你们所卖之酒均为低劣酒水,连马儿都不愿喝,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裘锋大笑道:“哈哈,你一介女流之辈,未免太抬举自己了,你所说之话有谁信?”
一旁的洪同却没跟着笑,反倒脸色沉重,若有所思。他是霸刀帮的长老,虽然不负责管帐,但消息多少灵通,他很清楚竹夫人在酿酒的造诣上,受人敬仰。在酿酒的造诣上,她说出去的话可谓掷地有声,即便商家明面上不敢说出来,日后必定多了个心眼,到时他们霸刀帮的酒水生意必受打击。
两权相害取其轻,洪同寻思半晌后,蓦地一掌拍在王猛身上,令他当场吐血,仰头跌地。洪同咬牙切齿,一字字道:“他已被我打成重伤,剩下的回去再处置!”
“洪长老大义灭亲,不愧是武林前辈的风范,妾身佩服不已。若是洪长老不嫌弃,可移驾至二楼包厢,妾身定会派人好生侍候。”
“不必了,洪某喝不起竹夫人的酒!”言罢,他转过身去,使了使眼色,两个霸刀帮弟子赶忙扶起王猛,匆匆离去。
“哼,就让你多嚣张一会!”丢下这句话后,裘锋头也不回走人。
细雪漫漫,天气严寒,夕阳西下,华灯初上。
放眼望去方圆百里,山峦绵延,层层相叠,实乃天险之地,易守难攻。
本该漆黑一片的山坡,此刻灯火通明,家家悬灯,户户结彩,各式花灯将大街小巷照映辉煌,彷彿白昼一般。
富甲一方的金乌山庄,位于山丘上,沿山势而建,巍峨高耸大门前,高高悬挂着数百盏彩灯,将其照耀得美轮美奂,金碧辉煌。
精心打磨的百层台阶上,排开两列佩剑侍卫,个个气宇轩昂,英姿焕发,在灯光照映之下,宛若天兵神将,自带森严肃杀的氛围。
原本很少对外开放的金乌山庄,这次一反常态,大门敞开,锣鼓喧天,招待远道而来的宾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金乌山庄一年一度的盛宴,但凡收到请帖之人均可入内。
按照往来来说,有些人为了瞻仰金乌山庄威貌而来,有些人为了结识人脉而来,有些人为了一睹金乌剑风采而来。
今年尤为特别的是,有些人是来参加比武招亲!
此次前来之人,多为江湖上的后起之秀,这些人初出茅庐,往往眼高手低,无论广交好友,亦或是欣赏金乌剑,对他们来说并不感兴趣。反之,若能娶到凌如月,等同于两族联姻,牵扯到重大利益,对他们来说甚有吸引力。当然,并非所有人均发自内心而来,但他们纵是不情愿,接到了门派和家族的命令,亦不得不前来角逐。
从午时至酉时,来自四海八方的江湖中人,川流不息,源源不断,陆续步入今乌山庄。这些人无一例外,均必须经过门卫的检查,起初有人心存侥幸,金乌山庄杀鸡儆猴,命令守卫将其腿打断后扔出去,眼见这些人惨痛的下场,其余人再也不敢硬闯。
骆驿不绝的人潮之中,两名少年朝大门走来,他们正是浪九鸦和沈云飞!
沈云飞走在前头,浪九鸦跟在后头,两人间隔约十丈,各自走去,毫无交集,。
如此大费周章之举,目的便是混淆旁人,佯作互不相识,好让别人不起疑心。倘若只是前来参观金乌山庄,他们大可不必这样,但事关比武招亲,他们总得谨慎行事。但凡在江湖混迹过的人,想从细枝末节推敲旁人来历,不算是一件困难的事。更何况沈云飞多少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若浪九鸦与他并肩而行,不免让人质疑其身分。
过不多时,沈云飞率先踏上台阶,来到灯笼高挂的大门前方。
宛若石雕般兀立不动的侍卫,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他们只负责守护山庄秩序,迎接嘉宾并不是他们的责任,故而宾客走到前方,他们依旧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