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血,还有躺在地上不断挣扎哀嚎的伤员,士兵们自然忍受不住如此接近死亡的恐惧。第一阵列的那些
“不要乱,稳住!稳住!”百夫长们都将嗓子给喊哑了,所有人都紧咬着牙,蜷缩着,将整个身体隐藏在盾牌后面。弓箭手现在第一阵列的后方顶着如同雨点的箭矢拉弓反击,可是弓骑兵太灵活了,他们在扬尘当中就像是来回窜动的幽灵,除非密集的箭矢,否则真的伤不着他们分毫。
“为了帝国的荣耀!不要退后,坚持!坚持!”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所有军官都在试图稳定这在苦苦支撑的士兵们。可是光呐喊却没有任何办法,他们被萨珊弓骑兵的弩矢狠狠地压制在盾牌后面。
“呼,呼,安全了,安全了!”
安德鲁如同虚脱了一般瘫倒在战车上,他蜷缩着将头依靠在战车正前方的一个整体铁栏上大口喘着粗气。狄奥多西二世趴在战车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双眼失神地盯着插在他眼前的一支箭矢上,若不是还能看得出他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的,还真的以为他这样不找心驾崩了呢!现在他是在刚刚的惊吓当中没有回过神来,安德鲁还是不放心,所以他伸手掀开还在狄奥多西二世身上的盾牌,然后上下打量着狄奥多西的全身。
“还好!没有一处伤口!”
安德鲁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奥古斯都受了伤,那么他可能会面临着护卫不及时的失职之罪。
狄奥多西二世确实被吓坏了,他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任由身后冲天的喊杀声充斥着他的耳朵。他贴在地板上的右半边脸感受到了一阵粘滑,还有一丝温度,那是什么?狄奥多西二世其实是在心里纠结这个,他不敢动,害怕那液体是从他的脸上流出来的,奥古斯都在匆忙之中伤着了脸皮,确实是耻辱。而且从来没有感受过被血沁染的滋味,明明是躺在血泊中,可是为什么一点痛觉都没有,难道是灵魂正在缓缓离开躯体吗?越往下想,他就越害怕,浑身颤抖,眼眶里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泪。
“马库斯,你怎么了?”
突然,狄奥多西二世听到了安德鲁的惊问,他转动眼珠,看见了蹲在他身旁的安德鲁,安德鲁盯着他的脑后,一脸惊讶地瞪圆了眼珠,张大的嘴巴不像是开玩笑,难道他是认真的?马库斯真的出了事?狄奥多西二世也顾不得脸上的血,赶紧回过头来,没想到这时他终于不用担心脸上的“伤口”了,因为那血根本不是他的。
狄奥多西二世找到了这滩血泊的源头,那是马库斯,只见他紧紧地用左手抓紧战车的横杆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左手捂着脖子,可是那血就说着他的指缝不住向下低落,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滩血。而沾满狄奥多西二世脸上的,正是这滩血。
马库斯背过头去,所以狄奥多西二世跟安德鲁看不清他的脸。
“马库斯!”狄奥多西二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他忠实的仆人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势,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他从地板上爬起来,伸出手拍了拍马库斯的背,可谁知,就是那轻轻地一触摸,就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马库斯这个壮实的硬汉竟轰然倒地,躺在狄奥多西的身旁!
“啊!”
狄奥多西二世吓坏了,就在马库斯躺倒的那一瞬间,他伤口上的血液溅了狄奥多西一脸。这时狄奥多西二世才看清马库斯的脸,还有插在他脖子上的那支箭。马库斯失去了站立的力气,但他还是用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脖子上的那杆箭矢,试图让其保持稳定,而不至于让那深深插进他脖子的那铁制的箭头搅动,进一步加剧他的痛苦。
“马库斯!马库斯!”
狄奥多西一遍一遍呼喊着他忠实仆人的名字,将双手放在马库斯的胸膛上,马库斯的伤口还在呲呲呲地朝外冒着鲜红的血液,他不知所措,四下张望,却怎么也想不出治疗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