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家了!”
他舍弃了他的车驾,自认为这般吃了败仗的帝王是没有资格坐车回去的。同样,对于狄奥多西二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场惨痛地败仗,他坐拥着优势的兵力,却跟伊嗣埃对决得如此艰难,这不算胜利,更像是惨败。
伊嗣埃收兵了,他带着六千多伤兵回他的老家泰西封。而作为击退了进犯埃德萨的萨珊波斯敌军,狄奥多西二世作为胜利者同样带着近乎同残兵败将的第一君士坦丁军团进入了埃德萨,受到了胜利者般地待遇,当然,他也一样开心不起来,对于上前祝福他的贵族们,他不过是强颜欢笑,自己麾下军团受到了如此重创,甚至在他每庆祝的一天都会有几十或者上百人在伤病中死去,最关键的还是平时那不痛不痒的小伤要了大多数人的命。对于马库斯,他是打心眼里内疚,这可是他唯一信任的侍卫了,当然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奥里乌斯.卢迦,他也是伤病者之一,是烧伤,在他的脖子处。请来的军医疗伤地方式都很原始,原本是有很多很好的医学的,但是在神权的国度,那都是异端,是要被坚决铲除的。所以卢迦每一天见到最多的无外乎口中念念有词的神父,因为他们坚信上帝能够拯救这些捍卫神的国度的忠诚侍卫。
不过情况并非如此,卢迦看到的是那些神父自顾自地朗诵着毫无作用的经书,却对那伤兵的哀嚎充耳不闻。闭上双眼,不去看那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病员一个又一个在炎热的环境下伤口化脓,然后死于感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那是伤口腐烂的味道,就算是这样,来的医生只是来换纱布,然后将那人继续丢弃在拥挤地伤兵区中任其自生自灭。结果是可想而知的,那人在这伤兵营里根本坚持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而来收尸的医者只不过是随口说了句上帝在召唤他来安慰他身边的其他人。
卢迦每天都能够看见负责收拾的医者将成车的尸体推出伤兵营,那死着的模样一个比一个恐怖,有的甚至还瞪大双眼,张大嘴巴,走得恐惧,毫无尊严!卢迦无不庆幸自己能够早早的苏醒过来,不然在昏迷当中自然会让那不懂得医学的医生紧紧实实地包裹起来,那要感染发烧了,就真的不可能醒过来了。
每当看过那些死者被推出焚烧,卢迦也感觉这也是他的责任,因为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对于外伤医治的常识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可是就这点医学常识就足以拯救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的生命。
可是他不敢,因为贝拉医生这么活脱脱的例子摆在他的面前,如果他冲进营帐大声告诉所有人别相信神父的,按照他的方法来,先不说神父会不会生气跟迫害,就光那些伤兵也会认为他是个疯子和异端。换句话说,要是自己私底下治疗伤兵,就凭自己三脚猫的医术,要是治死了,纸自然是包不住火,事情败露了,他自然会得到异端跟杀人罪等数罪并罚,这明摆着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那些医术他只对自己使用,医生要给他包扎,他是坚决抵制的,借口自然是这样阻碍了上帝对他的祝福,医者将信将疑,到底还是没有反对他这么做。因为他是奥古斯都的近身侍卫,那地位自然不是那些炮灰可比拟的,当然他有自己的营帐,这与外界的细菌起到了很好的隔绝作用。
过了一个礼拜,安德鲁找上来了,此时的卢迦伤势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作为现在狄奥多西二世的唯一近身侍卫,安德鲁忙前忙后,跟卢迦见到的第一眼,就让卢迦感觉他真的消瘦不少,面部满是疲惫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