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玩火!”埃提乌斯左手捏起身上用丝绸编织成的托加长袍捏住一角细细擦拭着右手紧握的士兵长权杖,“现在高卢等地才刚刚稳定下来,一切似乎回到了应有的秩序当中,可是他就像是一个不愿意安分的混蛋,总是想吧刚刚清澈下来的水再次搅混。”
“他一定是认为自己的实力强大了便认为可以为所欲为。”利托略也在埃提乌斯的面前神色凝重,担心地说道:“他现在的表现越来越傲慢。”
“不,不对!”埃提乌斯打断了利托略,他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弗拉维斯.卢迦一定是明白了什么,还是过对于我们最近所有动向他已经了如指掌并且对我的行动有所反击。”
“我不明白,士兵长大人。”利托略摇了摇头,一边苦恼的表情像是吃了太多辣椒,上厕所时候的痛苦。
“正如我所疑惑的这样。”埃提乌斯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竭尽全力想要促成我的儿子与瓦伦提尼安的小女儿的联姻,可是这个时候卢迦竟然跳出来用武力控制住了元老院。”
“瓦伦提尼安一定比我们要先知道这件事,他在卢迦的身上看到了希望,至少他们算是亲戚。”埃提乌斯越想越觉得可疑,他是远远低估了这个所谓“运气好”本不入流的货色。是的,比以前更加低估了。
“我以为我避开锋芒不去与他抗衡就能够避免,说实话我并不想走与伯尼法斯对抗的道路。”埃提乌斯说着,重新抬起头来,侧过身去问身旁的侍者道:“是不是该吃饭了?”
“是的,我的大人!”侍者俯身冲着埃提乌斯行礼,接着推下,朝着门外拍了拍手。
此时只看见几个奴隶在全部武装的近卫士兵注视下端着一张摆满食物的桌子来到埃提乌斯的面前,埃提乌斯在侍者的侍奉下缓缓起身,走下台阶。
奴隶将桌子放在大厅的一侧连同板凳,一切都准备妥当,一名试吃员上来用着一根铁叉将盘中食物一一入口,待到咽下肚子没有任何反应时埃提乌斯才上座。
“一起来吧,我的老伙计。”埃提乌斯冲着利托略招了招手,又朝着身边的侍者示意。
一个崭新的凳子踩在利托略的面前,此时利托略非常难为情,他苦笑着,整张脸皱皱巴巴像极了绿色的苦瓜。看了看埃提乌斯,又看了看眼前的凳子,再看看桌上的珍馐,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站了这么久让他既疲惫又饥饿。
做了太久的思想斗争让他到底是在食物面前选择了屈服,他一脸赔笑着就好像占了埃提乌斯多大的便宜一样一路小跑着坐在埃提乌斯的对面。
侍者熟练的运用刀叉将餐桌正中间的一大块烤肉熟练地切成大小不尽相同的小块,因为埃提乌斯的口味要求,肉烤得五分到七分即可,配上芝士蛋糕,加上橄榄等水果的搭配,就是一餐不可多得的美味。
在这样的极端条件下还能够保持这样奢华的生活恐怕只有埃提乌斯能够如此,再者就是家境富裕的元老贵族们。
看到眼前的美味让利托略早就按耐不住了,他眼巴巴地望着侍者不紧不慢地往埃提乌斯的餐盘中盛烤肉然后盛汤,还在流着油水的烤肉在汤中飘浮。
终于轮到他的,他强忍着腹中饥饿还要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坐在那里微笑着。
“不必拘礼,我的朋友。”埃提乌斯看上去并无胃口,只是百无聊赖地用叉子与汤勺敲打着价值不菲的银盘。他就这么看着利托略,似乎在等待着利托略的大快朵颐。
让主人还是上司看着自己进餐是多么巨大的冒犯,利托略还是紧握刀叉不敢有所动静,哪怕是腹中的肠胃早已经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