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俊杰笑的前仰后翻的,他指着郑三生说道:“哈,郑三生,你刚刚可自己承认这是广钟的精品,这会儿又说是赝品,你这不是在自己打自己脸么!”
高明也是笑出声来。
“郑三生,你想说这是赝品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咱们做鉴宝师的,一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二要对的起上手的物件。可不能为了点面子虚名,就连鉴宝的本心都失去了嘛!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浮气躁!”
高明一副前辈高人的做派,语气里完全是一副我为了你好的姿态。可那话里话外,却是在说郑三生为了颜面,硬说这座钟是赝品。
郑三生轻笑。
“我可从头到尾没说过这是真品的广钟,我说的是从外表上看,像是广钟中的精品。如果你听不懂的话,或许该回去找你们的小学语文老师补一补基础知识。再者,我郑家古玩店在蓉城这百多年,每一代传人都不会忘记身为鉴宝师所要遵循的原则,无愧天地,无愧本心。说它是假的,自然是有我的理由!”
潘俊杰嗤笑道:“哈,那我倒是要听听,你能狡辩出什么东西!”
“一座钟表,外形是锦上添花,它的内核重点却一定是机芯!广钟之所以历代清代钟表中精品的代言词,除了它的用料昂贵,外表精美之外,它的机芯也是令人值得称道的。”
“在机械钟表最初传入华夏的时候,清朝只有广洋这一个通商港口,因此广洋在学习制钟技术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而Y国人斯当东在《Y使谒见乾隆纪实》中记载道,广洋的铁匠可以把铁铸造成极薄的薄片,本领超过欧洲工艺。当时世界上最顶级的钟表工匠都在广洋干活,并且会在机芯上留下自己的落款。而广钟能够传世的都是技艺成熟之后进献出去的。由此可见,当时广钟的机芯水平以及制造工艺在当时都是领先于世界的。”
“可是我刚刚打开里面这座钟的后背夹板检查过,里面的机芯,表面上看着是比较精密,但实际上无论是机芯的复杂还有精巧程度,以及铁片的厚度都可以看出来,跟广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所以,这根本不是广钟,不过是个有着广钟外形的拼接货!别说五百多万了,五十万都没人要!”
郑三生的话音落下,潘俊杰顿时急了。
“胡说八道,你说这什么厚薄精密的,不过就是片面之词!完全就是你的主观意向!这座钟就是广钟!这广珐琅,这铜鎏金工艺!哪一点有错么!”
随着潘俊杰的质问,四周也有不少质疑声响起。
“的确是如此啊,郑三生这说的,有点太过牵强了……”
郑三生看着潘俊杰,淡淡的说道:“想要证明我是不是对的,很简单。首先,这座钟包括上部葫芦的顶端总共有6处转花,我刚刚也检查过,下面的福禄寿雕像配有对联,是可以活动的,总共9个节点。而要想让这9个节点都能动,机芯上必然会配有9个齿轮连接口。你可以说这座钟年久失修不能运转,但接口却一定是只多不少绝对不会出错的。你敢不敢把这机芯取出来,验证一番?”
“这……”
郑三生说的底气十足,潘俊杰顿时犹豫了,他不由自主的凑到高明的身边,小声的询问道:“高先生,我们怎么办……”
高明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敛去,面色阴沉如水,许久不曾说话。
郑三生就这样气定神闲不急不躁的等着二人。
倒是四周不少看热闹的人不停的在催促着。
“郑三生都说成这样了,敢不敢拿出来看看啊!”
“就是就是,嘴上说这是真的,质疑人家郑三生质疑的铿锵有力的,怎么这会儿不敢了啊?”
“怕不是心虚了吧!”
许久后,高明终于下定决心的开口道:“那就把机芯取出来,验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