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梵端坐于龙辇之上,脸色蜡黄,目光却犀利无比。
浮平手持拂尘,快速挪动步子,跟在龙辇一侧。
以杨天州为首的密谍司,护在龙辇四周,死死盯着正前方,手握刀柄,厉兵秣马!
“陛下!”
被囚困在禁军包围中的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高声呼喊。
龙辇缓缓停下,赵梵坐直身子,双手扶膝,怒声喊道:“逆子!给朕滚出来!”
没一会儿,赵元安与其他人又走出文德殿,前者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生父,讥讽道:“怎么?不再躲了?”
赵梵脸色阴沉,咬牙道:“朕只是相等你们聚齐后,一并歼之!”
“呵!狂妄!”赵元安傲然道:“我身后有六位圣人在!禁军和皇武衙皆听我命令!你如何能赢我?”
赵梵怒目而视,质问道:“顾元书!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反朕?”
顾元书神色自若,坦然道:“陛下您给的,还不够!”
赵梵随后看向瘫坐在地的褚开阳,讥笑道:“褚开阳,你竟然很早便将顾元书和付弘收买了,朕真是小瞧了你。只不过,你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二人竟双双背叛了你。”
“你太让老夫失望了!”密谍司侍卫分享两侧,露出一条通道,一位老者坐在木轮椅上,被人缓缓退了出来。
众人瞧见此人后,惊呼一声,“左相!”
王旬当初与紫袍道人交手,轰塌了相府,左相大难不死,但却重伤了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了,随后他以养伤为借口,淡出朝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谁曾想,当年力压右相,在朝堂中一手遮天的老人,又回来了。
褚开阳逐渐回过神来,抬起头,直勾勾瞅着老人,呢喃道:“左相......”
左相看着他,淡淡道:“老夫说过,你格局太小,耍得一些小把戏也上不了台面。当初你叫顾元书派人在途中刺杀陈玄黄,这事便引起了杨统领的注意。随后密谍司又注意到了,你与顾元书曾私下多此会面。呵呵,你费尽心思,只可惜到头来却为人做了嫁衣。”
褚开阳咬着牙,问道:“既然陛下知道一切,为何没让密谍司抓人?”
赵梵哼笑道:“朕若打草惊蛇,如何能看到今日的好戏呢?这场夺嫡之争,给朕省去了不少麻烦。”
赵元安接过了他的话,反问道:“既然我是最后的胜者,你为何不把皇位给我呢?”
闻言,赵梵冷着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就连所有文武百官也都好奇起来,陛下放任皇子争斗,不就是为了选一位最强者么?虽然太子逼宫的行为十分大逆不道,但他确实是最后的胜者啊!
北宫霜华躲在人群当中,她心中一直在猜测,皇帝的秘密,似乎与他派人去秦王墓所寻之物有关,而陈玄黄,也一定知道这件事。
众人的目光纷纷移向皇帝,后者始终闭口不言,脸色越来越难看。
左相皱着眉,在思考着对策。
而知道一些秘密的林胥,则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杨天州看了眼龙辇上的皇帝,目光复杂。
就在此时,一道中气十足的苍老之声,响彻在众人耳边。
“还是让老夫告诉你们吧!”
远处,一位骨瘦嶙峋的老人拄着拐杖,一步步朝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