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黄佯装生气,愤愤道:“大师兄,你说这话,可太见外了。在我眼中,你既是我大师兄,也如同我亲兄长一般。我给自己哥哥买一把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晏明不善言辞,听到这番话,心中涌出一股股暖流,只能再次道了声‘谢谢’。
微微一叹,晏明有些伤感道:“我虽然是你们的大师兄,可平日里都多亏了你们的照顾。否则的话,我一个瞎子,做什么事还真十分不便。”
陈玄黄微微一笑,嗓音和煦道:“大师兄,我们只是帮你做些日常琐事。而你,却救的是我们的命。”
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归途中,两人路过霜华楼。
陈玄黄停下脚步,仰头看去,目光有些复杂。
晏明因被对方搀扶,此刻也不得不跟着停了下来,疑惑道:“小师弟,出什么事了?”
陈玄黄犹豫了下,“明日就要离开汴安,我想跟一位朋友道个别。”
晏明‘哦’了一声,淡淡道:“那就去好了。”
“可是......”陈玄黄语气有些低沉道:“我这位朋友,身上藏的秘密有些多啊!”
“谁身上没有秘密呢。不管怎样,既然你称对方为朋友,还是道个别的好。”
“嗯,大师兄,我听你的。”
“你那位朋友在哪?若不然我现在这里等着,等你回来后,再接我回家。”
“不用!”陈玄黄仰起头,笑道:“她人应该就在这里。”
......
三、四楼之间的密道,此时大敞四开着。
北宫霜华站在四楼房间内,看着从洞口爬出的长孙白,问道:“他人怎么样了?”
长孙白刚刚为蔡嵩云重新换了一次药,给对方包扎好后,这才返回了四楼,他此刻站在女子面前,恭敬道:“伤口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了。”
北宫霜华长舒口气,放下心来。
生气归生气,但她还是很担心蔡嵩云的伤势。
毕竟,他是自己母亲的义父。若算起来,自己管他叫一声爷爷,也不为过。
长孙白抬头瞅了眼女子,低声道:“楼主,左南金死了。咱们在朝堂内安插的其他棋子,官位都太低了。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派上用场。”
北宫霜华叹了口气,声音疲惫道:“我知道了。”
长孙白本来还有其他话要讲,但一瞅对方这幅神情,便不忍再说下去。
正当两人沉默之际,门外传来了老鸨的声音。
“才人,陈大人来了。”
北宫霜华微微一愣,随后给长孙白使了个眼色,冲向门口说道:“让他进来。”
长孙白此时从桌下的洞口跳入三楼,并出动机关,将洞口恢复原状。
躺在床上的蔡嵩云瞧见他去而复返,疑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长孙白阴沉着脸,抬头看去,语气森然道:“陈玄黄来了。”
四楼厢房,陈玄黄领着晏明步入房门,后者蓦然心中一凛,低头看去,一道杀气在下方一闪而过。
好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