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鼎笑了笑,倒也没反对。
“这是我房产的买卖合同,买家是我大哥大嫂。现在他们反咬一口说我骗了家里的钱,还跑到我原单位大吵大闹严重影响我的声誉。”将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卓文鼎拿起合同仔细翻阅,过了一会儿才说:“这合同没问题,凭这他们奈何不了你,你打算起诉他们什么?”
“随便,你自己找个由头。”苏杏很光棍地说,他不是想客人所想么?考验他的时候到了,“在我兄嫂眼里这份合同不能说明什么,有机会你教教他们。”
律师的作用是镇楼,苏杏缓了一下,“另外,我要跟我哥分遗产。”
这才是重头戏,卓文鼎扬眉,兴致来了。
苏杏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最后,“……事情就是这样,你有把握吗?”
“当然,这事基本上没难度。”卓文鼎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份合同,“如果你确定的话,麻烦和我签一份合同与委托书。”并给她解释了合同内容与她给他的权限。
苏杏犹豫了下,最终拿笔签了名。
“呃,苏小姐,容我多嘴问一句,”瞅她一眼貌似不介意,卓文鼎一边收拾文件一边若无其事地说,“为什么令尊令堂给你房子办了过户,却不给你哥办?你有没想过二老的用意或者顾虑?”
苏杏语气冷淡道:“当然想过,他们知道我哥未来一定跟我抢,而我不会。”
听了这句话,卓文鼎态度揶揄,冲她笑而不语。
“我明白你的意思。”对方的用意,苏杏了然于心,“谁不想亲人团结和睦?其实我不贪那点东西,是他们夫妻贪婪。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却没当回事,天天想着占我便宜。”
“我要他们从此死了这条心,给他们放点血尝尝什么叫做自讨苦吃。”苏杏瞅他一眼,“听说卓大状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你的车马费和酬劳,还有我家猫猫狗狗一年的口粮,全指望你了。”
与明白人说话就是轻松,卓文鼎笑哈哈地点点头,“了解,了解。”扫一眼屋里屋外或躺或趴的大小一群猫狗,一年的口粮绝对能剜对方身上一块肉。
“对了,苏小姐是怎么找到我的?”这个问题有些困扰他。
接到她直呼其名的电话,他当场打了个突。外边名头响亮的事务所大把,比他有名的律师数不胜数,她为嘛点名找他?大老远的,若非生意青黄不接,这么一桩小生意用不着他出马。
可事务所里除了一名小助理,别人都跑了,包括合伙人,混得忒惨。
“坐班车时听过你事务所的名字,不小心记住了,等需要的时候再上网一查。”不言而喻。
“哦,原来是这样。”他恍然大悟状,心里半信半疑。
“我家简陋,就不留你吃饭了。”正事谈完,苏杏不想做他的解语花,开始逐客。
“不必客气,我也得回去准备准备。”
怎么说也是一个二十好几在职场混过几年的老油条,岂能不懂主人家的意思?忙起身告辞。经过庭院的时候,他环顾四周,忍不住赞叹:“这是一个好地方,难怪你年纪轻轻肯搬来乡下住。对了,这房子是你的还是……”
“租的,两年两万块钱。”
“嗯,挺划算。”他由衷羡慕,等以后自己也来农村租一栋养老。
“还行吧,希望这里不必麻烦你。”
卓文鼎开怀大笑毫无顾忌,奇怪的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气质并不讨人嫌,反而有种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