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旅客哪肯白受罪?开始聚在旅行社门口示威吵闹,还有人说可能是客栈不卫生的缘故。
这些游客入住的地方分别是梅林村的梅林客栈、下棠村的云来客栈和云岭村的周家,三家旅舍首次齐心协力共同应对这件事。三间客栈中,何玲是家底最薄弱的。
她被这次风波吓得屁滚尿流,因为她们家是无证经营,被人告了。幸亏余岚上下打点帮她度过难关,只罚一笔钱了事。
这回人情欠大了。
想起之前经常在人后说余氏坏话,何玲如鲠在喉浑身不舒服。她不想欠余家的人情,可出事那会儿,云来客栈推托说老板公子都不在,没法子帮她。而她娘家远在北方,而远水救不了近火。
如果没有余岚帮忙,罚的钱肯定不止这么少。
她一向对外自称有恩必报,比如周定康那栋不详的屋子全靠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租出去的,因为周定康曾经帮过老周家。如今又欠下余岚那么大一个恩情,该怎么还呢?
“玲姐,听说你跟余家姐妹的交情不错,恭喜你呀!终于找到一座大靠山,今非昔比,我日后可得靠你好好关照了。”
何玲正拿着鸡毛掸子在店里给货架扫尘,门外进来一人笑嘻嘻地说,回头一看:
“诶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清虹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周清虹,24岁,原是云岭村的人,从小和家人一起搬出小镇居住和上学。后来在省城找了一份导游的工作,不知怎么的就认识了下棠村云来客栈的小开成了对方女友。
“还不是因为上次那桩事,加上之前你说养生馆日后可以预订房间害得我跟客人有过承诺。之后却发现人家不对外开放,客人投诉我谎话连篇信不过,单位趁机把我开了,最近在家待业正好休息一下到处走走。不像玲姐你那么好命,出了事有人兜着。”周清虹闲适地打量店里的物件,神情带了一丝轻蔑。
“哪里唷,是我公爹胆小怕他儿子坐牢,等不及云少回来就慌慌张张跑到余家找小岚帮忙。这不,害我欠了她人情正愁不知怎么还呢。”何玲满脸堆笑道,给客人倒了一杯茶。
“嗐,还人情不过是小菜一碟。”周清虹没喝她家的茶,“对了,听说余家姐妹将云岭村那帮人得罪了是吗?”
“好像是,如今姐妹俩都不敢进村了。”
“哼,花无百日红,活该她们有今天。”周清虹微哼,又说,“你赶紧把人情还了吧。云哥昨个还说你老周家有福气了,终于抱住余家那条大腿,我怎么说他都不信,气死我了。”
“呃,呵呵,难为你了大妹子,来,吃根香蕉。”
“不了,我约了人逛街,顺路过来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最好,我走了。”
“哎,替我谢谢云少。慢走,有空来玩啊。”何玲将她送了出去。
等见不到人了,神色阴沉起来。
何玲与周清虹认识几年了,当初老周家刚搬出来,而清虹刚好和同事们一起来梅林村玩。光顾何玲店的大客户是清虹介绍的,全部来自省城,还给周国兵拉了很多客源。
只是他口才不行,留不住。
可以说,这家店有生意,周清虹至少占一半功劳。还有云家大少,那可不是好商与的主,以前没少欺负余岚姐妹,长大后也没少掺和事给余家母女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