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得到了朝臣们的赞同,并且连鲁宗道的谏臣职责都一并代劳了。
赵祯皱眉道:“军演之重莫可小视,数十万大军圈养在东京城,无事而做岂不白白浪费战力,朝廷兵饷岂不成了奢费?然我大宋东京城以北,地处平原无险要之守,如无强悍之兵不懈操练如何能保卫我大宋金瓯?”
赵祯的话从军事角度来说实在没什么问题,可从财计和内政来说便有些不合时宜了,毕竟大宋的禁军刚刚进行大规模换装,并且组建了背嵬,踏白,两支强悍的部队,国库的差费已经用了许多,一次大规模的军演消耗的钱财更是万巨!
庞籍不愧老成持重之名,列举的都是劳命伤财的先例,在他和许多朝臣看来,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而丁谓则是一言不发,直道赵祯让他列举国库所需的时候,丁谓才出班道:“如今大宋三司钱财能支持官家进行三次军演有余,如若明年夏秋两税之后更是有大量税赋可供调遣!除非数州之地遭遇灾荒。”
丁谓一向如此,朝臣们已经习惯了他的公事公办,他只负责三司的事物,剩下的便是官家提问他有一说一,忠于计相职责绝不多言不相干的政事。
赵祯点头道:“税赋放在国库中除了被虫鼠叮咬之外别无他用,如今我大宋国库存粮完全用不了,不如提出发给将士当作军粮,军演一事朕意已决!”
既然皇帝都定下了,又不会影响大宋的财政收入和支出,自然反对的声音便熄灭,但鲁宗道出班道:“官家,大军出征即便是军演也会耗费民力,如何妥善安排军队住宿和劳役搬运?”
赵祯指了指夏竦道:“此时权归参知政事夏竦负责,军演其间夏竦为监军,务必周全细节,万不可有枯竭民力之举,亦不可马踏农田,军扰民生之事!”
夏竦躬身道:“臣遵旨!”
一场大朝会因为赵祯的军演计划而变得索然无味,许多人都盘算着这次官家军演的目的,毕竟数万人的军演可不是开玩笑的,所需的马匹,粮食,军备,民夫何止巨万!
而且大宋禁军这几年战事也不少,西征党项,南灭大理,兵锋所指所向披靡,现在又要搞军演,实在有些得不偿失了。
身为平章事的庞籍坚持要留身奏,而夏竦作为监军也留了下来,同时还有一班两府的相公,他们一定要搞明白官家为何要这么做。
两府乃是大宋的中枢所在,赵祯也不打算瞒着他们,毕竟枢密院的曹玮三人已经知道,剩下的便是中枢的文官们了,不如留下一起开个高级会议,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打好掩护。
三才破天荒的引领两府相公来到了崇文院后面的迷阁,这里本是收藏三馆书籍真本及宫廷古画墨迹之所,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内侍在侧,除了一个年老的官吏以外并无他人,秘阁本身也是经过处理,静音安定的很。
除了当年赵祯密召忠心之臣前来商议诛讨叛逆赵元俨之外,就再也没有开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