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彤身体一僵转头小心的说道:“还在紫宸殿中,据内侍来报,那人站在书案之前一字未动。也一夜没合眼了。那股子倔劲奴婢都害怕……”
赵祯皱起眉头道:“他就没说过一句话,或是写下一个字?”
陈彤迅速点头:“没有,内侍轮换了三回也没瞧见他动笔开口。”
赵祯心中极为不舒服,不是因为被这个叫窦让的官员感动了,而是这窦让的顽固不化和不知变通,这样的人不适合入朝为官,更不适合执行监察之职。
“传朕的旨意,让他去三司当差,受之以勾当诸司,掌批书卷历,诸仓库案验而禀赋之事。”
陈彤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这就奇了怪了,窦让本是从七品的拾遗官,明显是得罪了官家,为何官家还授他正六品才能担当的勾当诸司差遣?
赵祯自然又自己的用意,像窦让这样的人不适合在御史台任官,以他的为人处事方针,讲究的便是固守规矩,规矩比天还大,那自然去最重规矩的地方,此人和包拯不同,包拯兼职御史虽然也是古板固守规矩,但他却知道什么时候该坚持,什么时候会物极必反。
否则包拯也不会得到自己的重用,毕竟是龙图阁大学士兼之御史台宪,要是没有能力会得到自己的重用?
陈彤飞快前往御药院画旨,并前往中书省寻翰林学士制诰,皇帝的任命只有通过中书省才能算是真正的圣旨,否则便成了没有加盖相公打印的中旨,官员完全又理由拒绝。
虽然皇宫经过修缮,但大庆殿依然是东京城中最大的宫殿,赵祯站在大庆殿外微微摇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大庆殿不能与析津府的乾宇殿,嗯……两边也缺少对称的钟楼,难怪自己看着别扭。
这是常朝而已,并不是正式的朝会,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有官员以各种各样的原因请假,但今日却一个不少全都来了,当然除了在紫宸殿中的窦让。
不过是个点卯仪式,但在赵祯登基之后便成了规矩,赵祯三年北伐,官员们自发的常朝,一日不坠,为的便是守护官家定下的规矩,越是战争时期越尊重皇权,这才是他们坚持下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