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在休养生息的同时,辽朝也在处理自己内部的问题,张俭回朝之后几乎是一日不曾停歇,当萧太后和萧惠两人得知大宋皇帝居然没有任何条件的停战后,两人几乎以一种果然如此的态度。
张俭心中甚至有些愤恨,他没想到张俭嚣张也就罢了,可太后岂能如此?!她是了解大宋皇帝为人的,为何要轻视大宋眼下的实力?
事实上很快他便知道其中的道理,这是太后故意营造出来的气氛,为的是给辽朝上下以信心,拜日大朝会之前的晚上,太后萧挞里终于单独召见他入宫了。
即便是太后但是寡妇的身份,晚上召见外臣非要紧的事是不可能的,张俭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终于能有机会当面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向太后阐明,眼下最要紧的不单单是大宋和他赵祯,而是国内之患啊!
大辽的宫门已久那么高大冷清,只不过在宫门之后皮室军更多了,原本还能由宫分军在宫中巡视,现在却不见一人,清一色的都是由皮室军负责,原本和皮室军一般属于御帐亲军的宫分军完全因为耶律洪基之事被排挤到了宫外。
张俭微微摇头,其实宫分军也是太后曾经的嫡系,不过是因为其中有些宗室附和了耶律洪基而已,最后也查出来了,是耶律孝带着他的亲兵背叛而已,整个家族的人都受到了牵连和惩罚。
而到现在也没找到耶律贾和已经逃脱的耶律洪基,这让张俭有些想不通,并非是觉得太后和萧惠的能力不行,毕竟辽朝北方的土地广阔族帐众多,只要不是牧场或是迁徙之地,人口稀少的人,随便找一个部落或是族帐安顿下来,绝不会有人发现。
张俭最怕的便是这个,草原实在是太大了一些,这么多年来辽朝一度把重心放在了南方,从而对北方的草原疏于管理,这也是耶律贾带着皇帝向北方逃窜的原因。
进入皇宫之后,张俭便在一个老内侍的带领下穿过宫中及熟悉又陌生的建筑,一路不曾停留的进入了太后所在的宣政殿,没错,现在太后已经就寝在了本应该属于皇帝才能居住的召怀殿中了。
太后入主其中后,原本的奢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冷清,相对于耶律洪基的召怀殿眼下却是过于肃穆,俨然如皇陵一般让人觉得冰凉可怖。
殿中绸缎由红色变为青蓝色就如同幽蓝的湖水,深邃冷冽,张俭进入其中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这才是开始,脖子后面的不时吹来的冷风以及身边毫无脚步的内侍才是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张俭走在殿中,只觉得脖子上的汗毛被一柄小刀不断的刮弄着,发出似有似无的摩擦声……………………
“左丞相来了,赐坐吧!本宫问政与你。”
张俭干咽了一下口水,此刻他觉得自己能不能走出这大殿还是个问题,太后的眼神冷静的可怕,仿佛一口古井任何事物都无法搅动它的波澜。
这才是张俭最害怕萧挞里的地方,眼前这个女人拥有一种男人都无法企及的冷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主持大辽在和宋之帝王对抗如此之久的手段。
男人的眼光和魄力也许她比不上,但同样的女人所拥有的细腻以及冷静他赵祯也比不上。
张俭知道自己在和谁对话,而且知道眼下辽朝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自始自终他都是奉行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望着太后的珠帘微微皱眉道:“太后,眼下内患必除,否则我大辽无以安宁如何与宋之周旋?不知那位可有下落?”
萧挞里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宫已经受到线报,他人就在祖州!并且要联合萧家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