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青云观，古乐乐有些踟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老头。

她知道小老头一定知道她都想起来了，可是，原谅她真的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事情。

“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屋内传出小老头的声音，古乐乐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罢了罢了，该来的迟早也都会来，还不如早点面对。

“神农伯伯……”古乐乐难得尊老一番，她也只是在师父那边第一回见神农之后乖乖叫了一句神农伯伯，之后两人难得的臭味相投，很快她就老头儿老头儿地叫他，神农也不是拘泥礼教的人，每次都佯装生气，瞪古乐乐一眼，然后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神农听到古乐乐这一声卖乖的称呼，夸张地打了个颤，做了一个抖落鸡皮疙瘩的动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得了吧，你这小鬼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吗？”

古乐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知道知道，有什么事是您不知道的呀，嘿嘿嘿，嘿嘿嘿……”

室内寂静，只留下古乐乐尴尬的干笑。

小老头定定地看着古乐乐不做声，半晌后才道：“你师父他——”

“我师父他——”

两个声音重叠到了一起，古乐乐更加尴尬，但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古乐乐还是道：“我师父他还好吗？”

小老头叹息一声：“你走后你师父很担心你，但是因为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一直都没有去打扰你的生活，但是他会推演你的近况，偶尔也会远远看一眼，却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让你糟了一场大劫。”

小老头定定地看着古乐乐，眼神里饱含心疼，继续道：“我也是前世才找到你的轮回，你封印的太多，意外也发生的多，即使我们推演出来，也很难找到你的下落。你受苦了。”

古乐乐抬头看天，努力让泪水不会掉下来，露出一个嘴角有些抽搐的笑容，道：“没什么，都是一些从前没有经历体验过的，这样的经历也挺好的。”

小老头不语，看着她，只能叹了口气，他们不可能把古乐乐保护一辈子，不让她出去见任何风雨，那都是不现实的，可如今看她成长起来的样子，却还是十分心疼和辛酸。

初见她时，她那么小小一个人儿，古灵精怪的，眼睛像是最纯洁的冰晶，没有丝毫杂质，她无拘无束，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不喜欢受任何束缚，连修炼都是能躲就躲，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发奋。

她的天赋是极好的，有纯阴血统的人本就比常人要有优势，或许也是因为他们有别人没有的天赋，所以注定也要承受别人不需要承受的苦痛吧。

“师父他，有讨厌我吗？”古乐乐犹豫半晌还是问出口，她实在无法直接问出，那次，师父为什么见到她之后就走了，但那立刻消失的样子还是让她感觉到心里很难受，师父竟然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吗？

小老头有微微的怔愣，然后道：“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