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孙面如死灰,她心中已经完全相信了男朋友的判断,不是因为庄自强料事如神,而是她太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秉性。
这些年父亲在股市上栽了太多的跟头,却屡教不改,一次跌的比一次狠。
这回父亲能慌乱到去找朱锁锁求教叶谨言,说句不客气的话,就跟失心疯了一样,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很明显股市的跌幅已经超过了父亲能承受的极限。
这个极限是什么呢?
肯定不是把蒋家的钱亏没,因为父亲已经不止一次将家里的存款败光了。
每次都是祖母拿出几辈子积累的房产、古董来填补窟窿,截止这一次父亲投资失败之前,家里除了现在住的老洋房,值钱的房产和古董都已经悉数出售。
如果这次父亲真的弄出债务来,恐怕家里以后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想到那样的后果,蒋南孙心中一片绝望。
庄自强牵住蒋南孙的手,两人四目相对,
庄自强坚定道:“南孙,我们现在就回家,必须要劝叔叔及时止损,不能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有了他这个主心骨,蒋南孙的心气总算定了下来,点点头。
两人上车,一路疾驰回到蒋家的老洋房。
两人回来的这个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家里人除了朱锁锁都已经睡下。
蒋南孙顾不得现在什么时间,跑到父母的房间将两人叫了起来。
“干什么呀?你这丫头吃错药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回家来折腾?”
蒋父白天为股票烦恼,晚上等到了朱锁锁,跟她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后,心中稍感安定。
然后喝了两杯洋酒,才有了点睡意。
他现在不喝酒根本睡不着觉,一闭眼睛就是股票一泻千里,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画面。
“爸,你还有心思睡觉?锁锁都已经告诉我了,你现在都已经把希望寄托到叶谨言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你实话告诉我和妈,你现在股票到底跌了多少?为什么还不肯清仓止损?”
蒋父嘴硬道:“你在胡说什么?我的股票好得很,根本没那回事。你不要听朱锁锁那个野丫头胡说八道,我只是想找叶谨言要点内幕消息想多赚点钱而已。”
“爸,你别自欺欺人了。这些天家里人谁看不出来你的状态?你现在这已经叫做狗急跳墙了,你连安仁那套房子的主意都打,你敢说你股票赚钱?”
蒋南孙心急如焚,口不择言。
蒋父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从小到大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是让你来跟我摆大小姐的谱的吗?”
庄自强劝道:“叔叔,您别激动,南孙也是为了您和这个家好。股市风险太大,为了家里人您也应该慎重考虑,不能轻易冒险。”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蒋父的矛头立刻就指向了他。
“你你你,都是你!花言巧语的哄骗我们家南孙,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有什么资格做我们南孙的男朋友。我们南孙要找的是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不是你这一脸穷酸相的乡下人!”
庄自强彻底无语,蒋父的谩骂倒不至于让他生气,因为在他眼里现在的蒋父就如同丧家之犬,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他也不是真心想帮助蒋父,完全是看在蒋南孙的面子上而已。
庄自强不说话,可蒋南孙却已经气的想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