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看着在新纸上自己用笔墨写的字,没有任何印染,很是满意。
“好!好!”卫安放下了手中的笔,“牛师傅,你们能造出这样的纸,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造纸术对世界文明的影响有多大,卫安是最清楚的。
“小人不敢居功,全凭卫候指点!”
牛师傅急忙给卫安行了一礼。他明白,能造出这样的新纸,如果没有镇南候卫安的指点,他就是穷极一生,也做不到。
但是他的心情是非常激动的。这一张张不断改进的新纸,都有他的心血,就好像是他的孩子。
看着他最优秀的一个孩子,能不激动吗?
“胡侗,传令下去,对参与造纸的所有工匠,每人一石粮食,牛师傅两石!”
“诺!”
“将马匀、陈宫二人传到候府。”
“诺!”胡侗转身离开。
“草民多谢侯爷大恩!”牛师傅跪倒给卫安行了大礼。
他们在太守府做工,每天都有三餐。要知道,各州的兵士,平时也只有两餐,还是一干一稀。这种待遇,哪儿有呀!况且还有奖励。
“这是你们应该得的!”卫安将牛师傅虚扶一下,“从现在开始,要抓紧时间造纸,所需要材料侯府会给你们准备好!”
“诺!”
卫安在进驻皇宫以后,就将皇宫改成了卫候府。
把皇宫改成侯府居住,也就卫安能想得出来,关键是天下哪有这么大的侯府。
众诸侯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满者有之,可卫安依然我行我素。
毕竟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既然皇帝不住这,自然就不能称之为皇宫。
再者,卫安也没有称帝啊。
牛师傅离开不久,马匀和陈宫二人来到御书房。
“参见主公!”
“不必多礼!”卫安挥了挥手。
“谢主公!”
“主公今日召我等前来,不知有何吩咐?”陈宫问。
“公台,你们看一看这是何物!”卫安指了指那张新纸。
“这是……”陈宫看了看,用手摸了摸。
“这是纸,但又不是……不是蔡侯纸……”马匀也是一边摸索,一边思考,眼神中难掩激动与震惊。
“怎会如此光洁?”
“这墨着于纸上,竟毫无印染!”
“公台,你们不妨书写一下?”看着陈宫等人的表情,卫安很是享受,笑着说道。
陈宫、马匀人一听,急忙提笔、蘸墨,认真地书写。
写完一个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加震惊。
“主公,这纸写字,比之锦帛,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是呀!”
“竹简上刻字,事倍而功半,太过麻烦。锦帛上写字,代价太高。因此本将军改进了蔡侯纸的工艺,制造出了这新纸,用于书写!”
“主公睿智,无人能及也!”马匀眼睛直盯着新纸,“听闻青州左子邑,造出了新纸,可用于书写。我虽未见,但可以肯定,其必远不及主公所造之纸!”
“主公此举,功在当下,利在千秋呀!”
“主公所造新纸,必将载入史册,流芳百世呀!”
陈宫、马匀二人对主公卫安敬重不已。这些话并非恭维,而是发自肺腑之言。
“我已安排牛师傅,让工匠们抓紧时间制造新纸,子仪,笔和墨的制造也要抓紧,等到第一批纸生产出来,与笔墨同时向外售卖。”
“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做好!”马匀信心满满。
前段时间,主公卫安让他进行笔墨制造时,他还感到疑惑。但疑惑归疑惑,不过他是毫不犹豫地执行。现在他对自己当时的英明决定非常满意,主公吩咐过的事,照办,准没错!
“德衡,你负责造纸、制作笔墨的材料,一定要充分供给!”
“诺!”
“公台,造纸、制作笔墨、铁制农具,以及兵器的制作,都是我们洛都的秘密,派一队兵马驻守在工坊的周围,没有洛都府和本侯的手令,绝不许其他人进入!”
“诺!”
“除兵器之外,制造出的其他物品都可售卖,我们直接对客商,以低于市价三成批发!”
“主公,何谓批发,为何不给他们以市价售卖,而要低于三成?”马匀一时不解地问。
“所谓批发,就是成批量售卖。只有给客商一定的利益空间,他们才会去做这种生意。而利益越大,生意就能做得越好。我们不可能将这些卖到东洲各州,但他们可以,只要有利益,甚至可以卖到西域,或者更远的地方。
卫安押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那么,其他各地的客商也会来洛都,他们一来,除了带来一些他们那里的货物,还必须要吃,要住,要购买我们的货物,自然是要花钱了。我们这里的客栈、酒楼都赚了钱,税收也就多了!”
卫安虽然不精通经商,但简单的经营理念是有的。而就这简单的理念,在陈宫和马匀等人听来,堪称经典。
他们都是当世的智谋之士,马上明白了卫安所讲的精华。
这才是真正的治国之策呀!无论是乱世争霸,还是盛世发展,钱财才是关键。钱财不能靠打劫,不能靠搜刮,那是涸泽而渔,最终是会毁了根基的。
政通人和,商业繁荣,粮食丰收,真正达到国富民强。到那时,试问天下谁是敌手!
陈宫似乎已经看到了洛都境内繁华似锦的景象,而且这种景象,慢慢向东洲各州扩散!
“所定价格也可以上下浮动,购买的量越大,价格越低,若是用粮食和战马作交易,优先满足!”卫安又补充说。
“主公英明!”陈宫点了点头。
乱世之中,粮食是最重要的。虽然现在洛都不缺,可谁也不会嫌多呀!
而战马,东洲缺,南方更缺。
主公将钱财都用在如此关键的地方,绝对是当世明主,做属下的又岂能不殚精竭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