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摆出个良好姿态。
好姿态,似水柔情,安全无害。
你也真够小心的,美丽只是刚打开。
刚打开,有感觉吗?释放出来。
可以精确肯定的是,那个无明带着情绪,还有一些意识形态中残存的有用观点,真实的来到了这里兴风作浪。每一次,我都会很慷慨地接受,这回也不例外。因为我不能准确地去判断这个是正确,那个就是错误的。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顺其自然,还总是被纠缠,甚至遭到裹挟。看着漫漫长夜,发了一会儿呆。要不再去睡会儿?依着我看,这个主意不错。有很多事似乎凭着推理和观察,并不能改变什么,需用一腔热血去完成那些未尽的生命意义。
怎么说呢?就像那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竟然真的去了那个卦山,殉了信仰。有点无奈,也有一丝丝遗憾:文学创作,理性反思,并没有让他们变得更容易让我们理解。
车轮碾着风远去,拉直了乡愁曲调
牵你的手儿相看,怎会没有了微笑
车开了,送行的人也离开了,可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捋顺清楚。例如现实正发生的,有着时代感的事情。历史已经这样了,我们不相信那些文字,又该去相信谁呢?松柏摇了摇头,胡乱思想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走过了头,已进入到了下一节车厢。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哦!原来这里是餐车。
餐车里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很是热闹。人们不停地叫嚷着,有点餐的,有催菜的,有吆喝结账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松柏嫌这里太吵,便又折返回来。
8车厢13下铺有人占了,是两个年轻人。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旁若无人的样子。松柏重新看了遍车票,便在过道的折叠椅上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继续想着那些化解不开的心事。
“旧的不去,如何见新欢?必须得去赶路,要搭上最后这一班。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他的家?那是一个夏天,阳光温暖地洒在我的肩上。一开始,感觉有些尴尬和难堪,可随即便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和怨恨。”
“真难为你,吟唱着似懂非懂的辞令,想念着这个爱过、恨过,怨过的白衣卿相。如此耽误了几多大好的韶光?你是知道的,人的精力,还有福报是有限的。
我一直以为那些记忆中的经验教训,应该是一种生活理性。而我们现在的言行,还有情感,只是对记忆的反省与超越。若失去了记忆,我们会什么也不是。我想,只要我们能正确顺应人类社会的规律,一切都会是美好的。”
张小宁的《西陉三义》中的语言。这让松柏立刻警觉起来。他扫视了一下那两个青年,马上又收回了目光。这本书市场份额不大,他们从哪里找到的,还有就是他们如何看待这本书呢?
天高难问被云搁,苦劳莫说不量河
无根行客无捷径,无事无非多坎坷
松柏对《西陉三义》的迷恋有些无厘头,其实他真没有全面地、系统地进行过一个客观评价。至于书里面的一部分诗词,也没有认真的吟唱过。这小哥俩是什么来路?
“她为自己捏造了一种生活,为此还走了那么远。当时表现得非常专业,既离奇古怪,又具有侵略性。只是结局有点差强人意。”
这个慢声细语的人认识张晓宁吗?他说的那种表现欲,倒是没有体会到。不过,那个缠绵悱恻,倒是真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说过什么吗?”
“当时,我以为她带走了我的一样东西,那是我最后的青春。但现在我发觉不是这样的。这些年过去,应该是历久弥新,但我的心飞到了月亮上。那个不着边际的想,已经成为了一种可能。青春永驻,我一直满怀期待。”
“那也是我思想和行动的一部分。后来我再去那里,我就故意去的早一点,就为看那动人的一幕。”
“看那一幕?你拿什么进行交换,我有些担心。那个地方不是真实意义上的开心,所以你最好离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普通的东西。她得意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喜欢她的袜子。”
……
这话里话外之中有些轻薄的味道。看错对象了吧!张小宁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应该不是。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松柏想进去与他们理论,可最终没有那么做。
到底发生了什么?松柏不知道。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这个情形不在松柏的想象和记忆中,也让他很不理解。松柏拍了拍脑袋,得出的结论不错,但很难说服自己。她一定是遭遇了意外。这不是他的发现,是他的理解。
松柏难免自作多情,思想着把这个生命与永恒联系在起来。至少也能为她做一些什么,当然最好是能够恢复她所向往的那种状态。存在者的存在。可最终觉悟到还是不能把那个曾经还原给她,更别说憧憬能与之有一个新成长,新开始了。
六个人住一间房,一条走廊分两厢
单独铺位上中下,小桌一张五味藏
我完全相信,这个季节里会有那种感性意义上的永恒,而且我们将在接近理想的情形中,认识并熟悉他们。因为美必须在用尽了精神之后,才会体现出来。世界就这么大,我想陪你去看看!
“有一种一丝不挂的感觉,这不是她的寻常作为,可她就是做了。我想,一定是出于什么必要。没有情感的生活,不能称之为生活,而没有表达的感情,也不能算是情感。真理很重要,但往往真正的故事,是从表达的那一刻才开始。
来自于心灵,得之于表白。一条小河恬静优美地缓缓流淌。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漂泊不安的人,总是不那么自信,显得很犹豫。”
原来上铺还躺着一个人。没有人去注意他的存在,可他能窥视卧厢还有整个车厢走廊里的一切发生。自挂东南枝,平淡与通融。听到这番话,松柏想,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爱戴张小宁的人。
“她的文章都是在那种似是而非的状态下写出来的。我也是揣测,她好像没有专心去写得多好,也没有刻意写得不好,只不过是情绪随着意识在流动而已。”
“是这样的。有了意识,万物才会苏醒。情况不同,概念一样,我很喜欢她写得那些故事。我想,没有被满足的需求,她总要好过某些人。某一天,有好事情来了,不相信的人还躲躲藏藏的,而她选择了全盘接纳。那是潜意识中的写照,可因其无为而为,自然随性,才能跃然纸上。
有些情况,往往看到后面就明白了。娴熟于此,或许与她恬淡宁静的心态有关。我想这种态度,并非只于悟佛参禅一途可得,更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经历。”
……
这个说话的嗓门虽然大,但也是个心思如发之人。他至少对那本书看了有三遍,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准确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