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捐钱吗?”神父拉回话题。
“我!我有!”突然有人站了起来,手里举着什么东西。
众人齐齐回头,却见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举着三个铜币,然后一步一晃的走过来,神父还是面带微笑,表示感谢。老头对着募捐箱还画了个十字,十分虔诚的把铜币放到箱子里。转头问神父:“啥时候开始扩建啊?”
神父报以微笑:“很快,很快的。老人家您这么虔诚,一定会得到神的庇佑。”
有这个老头打头阵,其他人陆陆续续也站了出来,不过基本都是铜币,连银币都没有一枚。然而经济发展到今天,铜币即便在老百姓手中,也已经不值钱了。想要用铜币扩建,至少装一车才有可能。
不过神父还是微笑应对,这是他的职业素养,并期待着有大款解囊。眼神也不时的瞟向莱森。
莱森显得有些尴尬,看着一个个都上去募捐,自己好像不捐不合适。但刚刚说没钱,现在又掏钱又不合适,临机一动:“神父,要不我给你做义工吧?”
神父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神父,你看你这里这么多人,一定有事情忙不过来,”莱森很自然的开口,“为了感谢这个教堂让我获得神迹,我愿意用做义工的方式来回馈教堂。”
神父砸了咂嘴,心想这人没钱,事情却真是多,但也不好回绝,于是抬手一直:“那这样吧,你把窗户擦了。”
“好。”莱森一口答应,左右找了找,找到一块抹布,真的开始擦窗户了。
神父本以为他一个王立学院学生,可能不屑于干这种活,特别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开始擦了,旁若无人,认真卖力。
“神父,我也做义工吧。”“我帮你扫地。”“我帮你倒垃圾。”“我,我再扫一遍。”……
神父试图喝止,但混乱继续。这天夜晚就在这义工争先恐后的干活中度过了,教堂也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直到深夜时分,教堂要关门了,众人这才被迫离去。不少人还追着莱森问东问西,一直到学校大门才停下。
次日傍晚,莱森又上完课,再度前来。
这次神父似乎有了经验,直接先把莱森拉到一边:“教堂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了,这里已经没有你能干的活了。”
“但是我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啊,”莱森回答,“我对光明教义也十分熟悉,哪怕我帮你端茶倒水都可以啊。”
神父看了看他,莱森一脸真诚的望着他。神父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这样吧,那边有一个忏悔室,我们最近没时间弄那个,你坐里面聆听忏悔吧。”
“好,没问题。”莱森一口答应。
“但是你……你懂得,这是义工,这个……”神父措辞很艰难。
“我不要工资,”莱森爽快回答,“我愿意这么干。”
神父欣慰的笑了:“这就是最虔诚的信徒,视金钱如粪土。”
莱森微笑回应,然后进入忏悔室。作为忏悔室里牧师的任务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通常只需要聆听,然后说几句套路台词就行。但如果真的要达到所谓“洗涤罪孽”的地步,就需要极高的水平。这一点大多数牧师都达不到,这里的神父也不敢强求,反正有个人听着就行。
莱森坐在小隔间里,静等对面有人过来,从一个小窗口能看到对面,不过对面看不到他。
片刻,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一脸失落:“我要忏悔。”
“你说吧,我听着。”莱森回答。
“我,我打了我老婆……”随后,中年人开始大倒苦水,一通巴拉巴拉半个小时,一场家庭伦理剧,最终表示:“神会原谅我吗?”
“我说,你逻辑有问题啊,”莱森忍不住开口直言,“你打了你老婆,当然找你老婆原谅。找神干什么?神吃饱了没事干,管你这些事情?”
“可是,可是……”中年男人可是个不停。
“少废话,马上去找你老婆道歉,这是神的旨意。”莱森挥手解决。中年男人一边搔头,一边走出了忏悔室。
片刻,又进来一个老头子:“神啊,我要忏悔。我欺骗了某人。”
“你说吧。”莱森回答。
“我今天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我跌倒在地。那个人很惊慌,但其实我没什么事情,”老头叹息一声,“但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起来。我太罪恶了,我……总之我最后拿到了两百金币。”
“我愿意捐献一半出来,洗涤我的罪孽。”老头十分虔诚的闭上眼睛。
莱森:“……”心中虽然不齿对方为人,但身处这个位置,要怎么做才能做到最好呢?一时间有些斟酌。
“牧师,你在听吗?”老头问。
“嗯,我听到了,”莱森冷冷回答,“你的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你的罪孽也自己留着,不要以为交了钱就洗清了。”
老头有些激动:“为什么?为什么啊?”
“下一位。”莱森不理他废话,直接下一位。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少女,长得还算漂亮,但脸色并不好:“我不是来忏悔的,只是我妈信教,所以我过来凑个热闹。”
“哦,那你可以出去了。”莱森面无表情。
“但是,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少女微微有些脸红,“我想问,男生的那个东西,那个有多大?我不好意思问别人,到这里来问问。”
莱森:“……”
“不能回答就算了。”少女低着头,耳朵都有些红了。
“这样吧,我介绍几个黄网给你。”莱森还真说了几个地址。少女就这么记下,面红耳赤的走了出去。外面传来“你脸好红啊”“啊里面很热”之类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