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你有所不知啊!本来,我想的是,让这些读书人知难而退,却不成想,被那吴阁主自作主张,将全盘计划都打乱了啊!”
“这却是为何?那些人不是已经退去了吗?”
“唉,您觉得这些人为何离去?”明中信长叹一声,望着刘大夏问道。
“知难而退啊?还能如何?”
“知难而退也是有区别的啊!”
“有何区别?”
“如果是心甘情愿地退去的话,谁也不会说什么,心中无怨恨之心,那一切都好说!”
“不错!”
“但是,这些读书人可不是心甘情愿的啊!”
“那又如何?”
“在我的计划中,我只是将启博推出去,无论如何,他还有个秀才身份,所以大家即使败在他手也说得过去,尽皆是读书人,胜败乃兵家常事,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如果败在这些学员手中,那可就不一样了啊!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即使是童生都不是。这样的话,就会令得他们心生芥蒂,有所怨恨,认为我是在拿这些学员侮辱于他们。”
“这倒是。不过,之前你不是已经用他们恶心人家了吗?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如果德明没有出手还好说,而且,我也嘱咐过吴阁主,先让马启博给他们当头棒喝,大胜一场,随后让他尽量拖延,让这些读书人自行商量,进而知难而退,再以不愿与这些年纪小的学员比试为借口退去,这样的话,大家面子上都好过,也就不存在什么矛盾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此岂不完美?但现在是,吴阁主自作主张,将德明推了出去,显摆一番,这摆明了是挑衅啊!即便这些读书人退去,也是逼不得已,哪里谈得上是心甘情愿,自会心中怨恨,而这份怨恨将会齐聚我的身上,而后,一定会找机会找借口,让更强大的读书人前来与我决斗,甚至会找来他们的师长前来理论。您说,到时,我该如何是好?”明中信一摊手,冲刘大夏一阵苦笑。
“原来你小子明白啊!”刘大夏一阵失笑。
“原来您在这儿看我笑话呢!”明中信也是恍然大悟,指着刘大夏一阵无语。
也对,刘大夏这种官场老油条,岂能不了解这事情的利弊,哪还用得着他来解释!
“小子,你这段时间太过顺畅,而且将诸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显然,你是有些头脑发热了,这下知道利害了吧!”
“请教刘老,有何应对之策?”明中信诚心诚意,冲着刘大夏深施一礼。
“我也没有!”刘大夏摇头不已。
“别玩我了,您老看在我为刘家尽心尽力的份上,帮我一把吧!”明中信撒娇道。
“真没有!”刘大夏一口咬定。
“唉,也对,如此境地,哪怕您也是无法的!好了,我认命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就不信了,这京师的读书人能把我给吃了!”明中信长叹一声,随即变脸道。
“不用使用这激将之法,没有就是没有!”刘大夏笑道。
“哦,被您看出来了!”明中信收起表情,不再耍宝。
“虽然没有应对之法,但想说一句,其实,这件事情是好事!”刘大夏稍作沉吟道。
“如何说?”明中信有些好奇。
“你是当局者迷啊!你想,如今你已经放出话去,两个月后才能腾出手来。岂不是说,想要挑战于你,就得在两个月后了!”
“对!但是,如果有人硬来的话呢?”明中信点头。
“你傻啊!”刘大夏一脸鄙夷地看看明中信,“如今,你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还不知道如何做?”
“您是说?”明中信有些迟疑。
“就是那些学员啊!还有马启博!”刘大夏一语点透。
“对啊!”明中信有些恍然大悟,“我可以将他们放出去,如果有人来挑衅,可以让学员们应战,反正有前车之鉴,人们也说不出什么!到时,谁来挑战,就让学员们恶心恶心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
“嗯,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刘大夏点头微笑。
“但是,终究无法逃脱啊!我是要在京师定居的呀!”明中信重新恢复了一副愁眉苦脸。
“笨哪!两个月期限到期,你可以以备考科举挡驾啊!”
明中信眼前一亮,一竖大姆指,“如此的话,时间一长,人们也就忘记此事了!妙啊,好一招金蝉脱壳!您还真是老奸巨滑啊!”
“说人话!”刘大夏一瞪眼。
“不,不是老奸巨滑,是老谋深算!”明中信连忙改口。
“这也不是什么好话!”刘大夏白了他一眼。
“那我就没办法夸您了!”明中信耍赖道。
“行了,我还用你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