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深谋远虑,重情重义,快意恩仇……李兆先一一想过,逐渐地眼色泛亮,然而在泛亮之后,却是一脸黯然。
李东阳与刘大夏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一瞬间明白了,徽伯已经想到了,不由得,二人对视一眼,苦笑不已。
李兆先抬头望向二人,也是一脸的苦涩。
“明白了吧?”李东阳摇头叹息。
“是!”李兆先应道,“父亲,难道真的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是啊,我也想!但,此番明小友的表现还不明显吗?这是要与我们划清界线啊!他是不想与我们有任何的牵扯啊!”李东阳一脸的无奈。
李兆先想再辩解,但却无语地垂下了头,满脸的失落。
“对了!”突然,李兆先抬起头满眼兴奋道,“父亲,咱们可以不接受啊!只要咱们不接受这笔买卖,也就是说,明中信还欠咱们份情,他就与咱们划不清界线,这样岂不是可以试着挽回?”
李东阳与刘大夏苦笑一声,望着这个天真的儿子,一阵叹息。
“徽伯啊!如果那样做,只怕会将明小友越推越远啊!”
“为什么?”李兆先不服气道,毕竟,自己好容易想到了一个办法,却被父亲否决,真心不服气啊!
“你再想想明小友的性格,如果按你说的做,那咱们的行为其实就是在逼宫啊,依明小友的性格,只怕会认为,咱们是在威胁于他,他只会用更加大的利益来报这份情,到时,只怕会适得其反,那就更加没有转圜余地了!”李东阳摇头解释道。
李兆先一听,想想明中信的性格,确实,如果自己真那般做了,只怕明中信还真会如此做!
唉,他颓然坐于椅上,再说不出一句话。
旁边的刘大夏望着这父子二人,心中叹息,谁让你们李家出了那样一位呢!自作孽啊!
“罢了,老刘头,你说,这笔买卖如何做?明小友有什么计划?”李东阳迅速收拾心情,抬头问刘大夏道。
“明小友的意思,先用于军备当中,毕竟现在大明边境四处强敌环绕,此物对大明的边防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哦!”李东阳目光一凝,望着刘大夏,静待他往下解释。
“明小友说了,此物有硬化道路之作用,如果将将边防各镇之间的道路打通,就能够保障咱们的后勤,令得粮草补给迅速到位,而且能够令后援军队迅速赶往边防集结。如此的话,就能够提升军队的机动性,大大加强军队的应急反应能力。”
李东阳面露吃惊之色,他作为阁老之一,自是清楚,一支能够快速反应的的军队能够给大明带来什么变化。
“而且,相应的,明小友之前不是送给咱们几辆马车吗?他可以将其技术交出来,补充到军械当中,能够最大限度地减少马车的损耗,相辅相承之下,水泥道路的好处会更加明显。”
李东阳更是吃惊地望着刘大夏,“他舍得?”
“废话!明小友是小气的人吗?”刘大夏翻个白眼。
李东阳一想,也是,这明小友来京师之后可是大手笔啊,将那么多的商机都贡献出来,与那么多人合作,岂会没有这点肚量!相比之下,那些吃的亏可比这马车技术大得多。
“具体合作事项,明小友在册子中已经提及,现在最主要的是先行令朝廷接纳这种新事物,否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当然,其实咱们也可以先用于民用,但明小友说那是浪费啊!”
李东阳点头认可。他脑筋急转,这水泥还可用在什么地方?作为一朝阁老,可不能只是考虑兵部啊!还有什么用途呢?
“老李头,你可不能只是点头啊!这件事可得借肋你啊!”刘大夏不满意地望着李东阳。
“啊!”李东阳一时有些失态,望着刘大夏。
一见之下,刘大夏心中清楚,这家伙不知在想什么啊!
“老李头,现在可不是打小算盘的时候,如果这次再出纰漏,只怕李家永远丧失了与明小友重修旧好的机会了!”刘大夏提醒道。
“还用你提醒吗?我岂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李东阳翻翻白眼。
“知道就好!我知晓你精得似鬼,但是担心你一时糊涂啊!”
“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其实,这笔买卖还牵扯到了寿宁候。”刘大夏突然想起一事还未与李东阳说。
“什么?还有寿宁候?”李东阳一阵皱眉。他们这些文臣可不希望与那外戚牵扯在一起,虽然只是生意之事,但他们也不想挂一个结交外戚的名声。
“是啊!明小友与我说的时候,正好寿宁候也在一旁,他非要掺和一脚,我也没办法,况且,人家明小友也同意了,我不好驳他的面子。”刘大夏一摊手,将事情推向明中信,其实,人家明中信当时就已经向寿宁候推拒了,只不过他有所考虑同意了,如果他早知道,明中信居然允许李家掺和一脚,就绝不会让寿宁候参与进来,只不过,后来明中信一说,他心中无比后悔。但却已经无济于事了。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咱们如何合作?”李东阳皱着眉头道。
“明小友说了,你之两成从他的份额中出,也不须要让寿宁候知晓,而我们三人的分成是明小友五成,我两成五,寿宁候两成。”
“如果我要这两成的话,就是明小友三成五,你两成五,我两成,寿宁候两成。”李东阳算道。
“不错!”刘大夏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