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中信站起身形走出帐篷。
赵明兴紧随其后。
却只见王守仁的钦差大帐前,吴起灰头土脸,肋下夹着一位老者,从马上飞身而下,直奔大帐之中。
明中信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哎,真是粗鲁啊!”
“教习,这是怎么回事?”赵明兴疑惑地看看明中信。
明中信展眉而笑,口中说道,“有好戏了!”
好戏?赵明兴有些不解地看看明中信,希望得到解惑。
然而,明中信却是一脸神秘地笑意,并不答话,起步向钦差大帐走去。
赵明兴紧紧跟随着他,帐篷外的学员们待要跟随,却见赵明兴使个眼色,停下了脚步,目送二人离去。
就在此时,从学员们的身后,鬼鬼崇崇出现一个人头,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明中信的背影。
明中信瞬间回头,这个人头迅速躲了起来。
而回头的明中信看看大家,没发现什么,回身继续。
而一旁的赵明兴却是神情紧张地看着明中信,再看看学员们,见明中信回身,偷偷出了口气。
“怎么?有什么事吗?”明中信的声音响起。
“啊!”赵明兴面色一紧,随即恢复平静,一脸的不知情,“没什么啊!”
古古怪怪!明中信看看故作镇定的赵明兴,显然,这小子有事,现在自己要去看热闹,就先行放过你小子了,呆会儿再说!
明中信迈步进了大帐。
却只见王守仁面沉似水地坐于桌案之后,望着前面瑟瑟缩缩的老者。
“回禀大人,行脚带到!”吴起躬身向王守仁奏报道。
“小人--------小人-----------见过------------大人!”老者匍匐于地,颤颤巍巍回道。
王守仁不理会老者,望着吴起,沉声道,“你是如何请的这位老者?”
吴起一惊,抬头看看王守仁,眼睛瞟了老者一眼,笑道,“当然是去行会请的,这位老人家可是行脚几十年,对大江南北的路途熟悉无比,正合用!”
“啪!”惊堂木声响起,大家吓了一跳,纷纷望向王守仁。
而吴起更是惊得吓了一跳,而那位老者却是一阵哭叫,“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赵明兴一阵惊异,望向老者,却见那老者吓得嗑个没完!
心下讶异,抬头望向吴起。
吴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瞅了老者一眼,看向王守仁。
此时,王守仁离桌而起,转过来,来到了老者面前。
“老人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1”王守仁弯腰,扶住老者。
“小老儿不敢,小老儿不敢!”老者却是固执地磕个没完。
“老人家,本官在此向您致歉,这位将军乃是粗人,还请不要见怪!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望您多多海涵!”王守仁和颜悦色道。
“小老儿不敢!”老者显然被吓得不轻,只是磕头,除了这五个字,什么都不会说了!
王守仁转头恶狠狠瞪了吴起一眼,显然,这老者是被他吓坏了,也不知晓这吴起用了什么恐吓手段!
吴起连忙讪笑着上前,“老人家,我家大人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吧!”
老者一见吴起过来,吓得一跃而起,向王守仁身后躲去。
显然,在他眼中,吴起比这位大人还要可怕啊!
吴起摸摸鼻子,冲王守仁谄笑道,“大人,这位老人家可能是没骑过马,吓着了吧!”
“是吗?”王守仁冷哼一声,转头望向老者,解释道,“老人家,我们此次请您来,是想请您为我们指条前往云南的捷径。”
“小老儿知晓!小老儿知晓!”老者看看吴起,依旧瑟缩着道。
“不知您能够带我们去吗?如果您不方便,可以标注一下,我们自去!”王守仁满面和气道。
老者此时也看出来了,这位大人显然比那吴起官大,而且更加和气,慢慢定定心神,看着王守仁。
王守仁一脸期待地望着老者。
老者目光诚恳地向王守仁道,“不瞒大人,去云南的捷径,到是有,但是,要想标注,只怕很难,毕竟,此去路途遥远,有很多的小径,根本无法标注,只能有人带着前去,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到时可就误事了!”
“那你就带我们去就好了!”吴起插言道。
老者一听,吓了一跳,惊恐地望着吴起。
“嗯!”王守仁重重一哼。
吴起吓了一跳,满脸堆满了笑容,“当然,老人家的心思也是很重要的!”
未曾想,满面堆笑的吴起更加吓人,老者一见之下,一个趔趄,差点向后倒下。
王守仁连忙扶住,转头冲吴起道,“吴将军,你还是下去吧!”
吴起看看惊恐的老者,无奈地摇摇头,冲王守仁行礼后,转身而出。
“老人家,坐!咱们坐下说!”王守仁冲老者笑笑。
老者冲账外看看,见吴起确实出去了,深深出了口气,缓缓坐于一旁的铺团之上。
明中信到旁边,为其倒了杯水,放于老者面前,“老人家,喝杯水,定定神!压压惊!”
王守仁白了明中信一眼,这位明师爷,这明显是冲自己说的!不过,还是有点眼色的。
王守仁也不看明中信,坐于旁边的铺团,向老者一笑。
“老人家啊!本官此次乃是前去云南有急事,必须赶时间前去,否则,迟一日,家人就会多一日受苦,您也不希望本官失望吧?”
“大人,小老儿愿意为大人标清楚,而且详细为您解说一番。”老者说着,面现为难之色,“但是,这几年小老儿身体日益衰弱,根本无法支撑去云南,如果勉强跟去,小老儿病在路上不要紧,就只怕是耽误了大人的事啊!况且,您这是要尽快赶去,小老儿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