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大家震惊了,原来,锦衣卫中也有汉子啊!这张采居然用如此惨烈的方式表达他对语嫣的锲而不舍,这份情怀令在场心软之人热泪盈眶。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那语嫣姑娘,只见语嫣怯生生躲在一旁,眼含不忍,泪水盈眶地望着一再倒地的张采,那表情表示她现在真的是肝肠欲断,却被壮汉们劫持着无力阻止。
这样一副被权贵逼迫无奈的情景,令在场之人义愤填膺!恨不能上前一步,将那明中信揍倒,把语嫣抢过来好生呵护!
然而,他们敢吗?
如此诡异的一幕,却是令大家更加好奇,毕竟,从古至今,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相亲相爱,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如果其有人进行阻止,这就令得大家更加的同情,更加的怜悯,进而产生出一种怜惜成全的意味,这就令得这其中产生了一种人文情怀。
任谁也无法阻拦!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大家心中确实对此感到了异常的诡异。但是,平心而论,现在有人欺负锦衣卫,大家心中还是异常爽的!
但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令得这锦衣卫都如此惧怕不敢利用其权势进行报复呢?
大家心中一阵疑惑,同时也感觉到了一阵阵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就在这京师之中,能够与锦衣卫抗衡的,也唯有那东厂或者是朝中诸公啊!
这位少年人究竟是何人?能够这般与其相争,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虽然,围观群众之中其中也有人认出了明中信,但他们却也不敢再行多事,毕竟,此事其中究竟牵扯有多少,谁也不知晓!故此,在大家的默许之下,一应事情随着明中信的预期进行。
就这样,在有心人的宣扬之下,明中信这个现时代的陈世美现身于人前。
有鼻子有眼,大家纷传,明中信此番入京,乃是兰馨儿资助,当然,也不能说是资助,而是相伴而行,来到京师,拜访明师,寻求今后的发展。
而明中信在获得明师指点,更兼有钦差大人王守仁带其到南疆进行平乱,取得滔天之功之后,就再也看不起了家中的糟糠之妻,一心想要将家中之妻换掉,这一点,京师各位官员心知肚明,这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当然,这一点,任何一个想要建功立业的读书人皆不会放过!
这,就是大多数读书人的想法。
而众人心中想的,也正是这个想法。
故此,明中信的罪孽也就在这种情况之下,成为了铁定事实。
更何况,他是在欺负本来就十分强势的锦衣卫身上,这就更加重了他的权力之欲。
要知道,能够惹锦衣卫的人,那必然是权势滔天之人,而适逢其会,明中信正是这一类人。
毕竟,现在,他身为太子伴读,一应事务皆是悬挂着太子的名声,任谁也无法忽视。
同样的,这个标签令得他无论如何无法摆脱太子党的嫌疑。
这一应事务与太子牵扯上,那就必然不是小事。
就算朝野外的诸人同意私了,但朝堂之上的那些紧紧盯着明中信这个太子伴读之人也无法置身事外,反而是否认了这一切努力,想要让明中信无法脱身,成为他们目标中的牺牲品。
当然,现在这一切皆未出现,只是明中信与张采的这番争斗,不,应该说是争风吃醋,令得朝野震动。
但是,现阶段,还算是平静吧!只因为,事发突然,大家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在其中能够争取到的利益,大家也未曾测算清楚,皆不敢冒然行动,如果这是陛下的引蛇出动之计呢?大家迫不及待地冲出去,岂不是中了陛下之计了!这,无论如何大家是无法同意认可的!
这种情况之下,他们皆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现在正是弥勒会猖厥之时,弘治究竟是何意,要追究这些事情?
这,就是大家心中无法过意得去之事!
也是他们怎么都无法想通之事!
无论他们如何想,事情依旧在缓缓行进之中。
而明中信却是依旧面带狰狞地望着眼前的张采,一副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模样。
当然,周围众人是从心底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而明中信眼中精光电闪,就在一瞬间,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回忆。
人影出现在道路上——来者,果然是一个女子,一个年纪轻轻,身段儿异常健美窈窕的少女。
更近了,嗯,那少女穿的是一袭淡黄色的紧身衣裙,由于那袭紧身衣裙,便更加显露出她身材的玲珑透剔婀娜多姿。
而且,她那张脸蛋儿亦竟美得如此慑人心魄!瓜子型的面庞水汪汪的丹风眼儿,双眼皮,灵巧的小鼻子,红艳艳的樱唇儿,尤其那白嫩细致的皮肤,宛似吹弹得破,好美,好秀丽!
“呀,是兰家二小姐!”小兰一阵惊叫,声音中却也带着一番喜悦。
“不错,是二小姐!”福伯也进一步肯定。
“兰家二小姐”,可不正是自己的未婚妻吗?!明中信一阵犹疑。记忆中,兰家二小姐对退婚一事并不知情,一直对以前的“自己”脉脉含情,对“自己”多有照顾。
明中信起身挑帘下了车,立于车旁,小兰随之下车,立于一旁。
眨眼间,少女来到近前,飞身下马,望着立身山道的明中信,一脸惊喜。
“明哥,你好了?”
“嗯!”明中信不知关系如何,用鼻音回答道。
“是的,二小姐,少爷不只好了,还替老夫人医治了-----”小兰越俎代庖地回答。
“什么,老夫人怎么了?为何需要医治?---”二小姐上前一把抓住小兰,惊叫道。
“这------”小兰望向明中信。
“大母只是劳累过渡,并无大碍,正在车中歇息,待回到家中,再找医者诊疗安养就好!”明中信回应。
“哦---”二小姐明显松了一口气。“那我看看老姑母!”
“不用了,大母现在需要静养!”明中信想及大母在娘家的冷遇以及自己的受辱,冷冷道。
“二小姐,因何事追至此处?”福伯显然不想让二小姐难堪,在旁打打岔。
“这------”二小姐看了看福伯与小兰,继而望向明中信。
“都是自己人,有何事明说吧!”明中信冷冷道。
“哦-----”二小姐一阵难为情,枉作小人了!
福伯与小兰背转身形,向远处走了几步。
“说吧!我们还得赶路,大母的病耽误不得!”
“那-----”
“哼,不想说,算了!”明中信转身要上车。
“别啊!”二小姐急切道,“我说!”
“信哥-------你,你,你能放弃这次童生试吗?”二小姐小心翼翼地望着明中信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