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事却在京师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依现在明中信的身份地位,宴请两个小人物,这可真是前所未有之事啊!
而且,这两人还参与了陷害明中信之事,他们心中清楚,这次宴会上必然会审这二人,查出幕后之人,但大家深表怀疑,能够查到吗?
继而,所有京师自问有资格被邀请的有权有势之人尽皆心中不悦,你宴请咱们就宴请咱们,却将这两个臭虫请来,这是要做什么?咱们就与他们一个档次了吗?
于是,他们心中暗暗有了决定。
然而,第三人又是大出人们的预料,第三张请谏送到了顺天府尹张谏的手中。
张谏接到请谏,也大是意外,但随即心思电转,明白了明中信的用意,这是让自己作个见证啊!要知道,当日虽然王小二与张捕头临阵反口,但终究也令他心中疑惑,毕竟,无论怎么想,那二人也不可能临阵反口的,他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明了京师形势的他,心中自然有一本帐,这次定然是陷害明中信的,所以,他才没有深究。
但私下里,他却是很是怀疑,究竟为何那王小二与张捕头要反口,而且,前一秒二人还在诬陷,后一秒却立刻反口,这也太快了,他也深深不解。
此番明中信邀请他前去作证,也许,自己这次就能够明了其中的缘由了!故此,他欣然受请。
在万众瞩目之时,第四份请谏送出。
又让大家吃了一惊,只因为,这第四份请谏居然是宴请的宁王朱宸濠。
明代宁藩袭封宁王的有:宁献王朱权、宁靖王朱奠培、宁康王朱觐钧以及朱宸濠。
朱宸濠,为明代宁王朱权的第四代继承人,明太祖朱元璋五世孙,宁康王朱觐钧庶子,出生于江西行省南昌,初封上高王。因宁康王没有嫡子,他于弘治十二年(1499年)袭封宁王。
明中信与他可是根本就没有过交集的,虽然当时明中信前往云南赈灾,途经江西行省,但却根本没有入江西行省,绕道四川而去云南,故此,他们绝对没有见过面,这是大家认可的。
但此次,明中信为何要邀请他呢?虽然名单是陆先生拟定的,但大家知晓,如果没有明中信的意见,陆明远绝对不会邀请的。
这就令得大家真是一头雾水了。
而一些大势力却是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迅速召集各自的谋士幕僚暗中商议。
而宁王朱宸濠更加的意外,望着眼前桌案上的请谏目光呆滞,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王爷!”旁边一位中年文士沉声叫道。
啊!宁王朱宸濠回过神来,望向中年文士。
“王爷,这明中信此番邀请您,只怕用心不纯啊!”中年文士缓缓道。
“用心不纯?”宁王朱宸濠目光一凝。
“不错,之前咱们与那明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即便是明中信在京师搅风搅雨,涉猎各行各业,但与咱们也没有发生过冲突,根本就没有正面接触过,他为何在此敏感之时给您发请谏,只怕这家伙不怀好意!”中年文义目光深邃地分析道。
“不会啊!咱们既然与他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何要不怀好意?”朱宸濠却是异常疑惑,摇头不已。
“这我也不知晓,不过,我的感觉应该没错!”中年文士也是苦笑摇头。
“你说,会不会是那事情败露了?”突然,宁王朱宸濠目光一凝,望向中年文士。
“应该不会啊!况且,咱们应该手尾干净,绝对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啊!即便当事人,也不知晓与咱们的关系啊!”中年文士摇头否认。
“难道,是咱们在南疆之事败露了?”宁王朱宸濠眉头紧锁,疑惑地看向中年文士。
“那更不可能!”中年文士立刻否认,“一直以来,南疆之事仅有我出面,您可是一直未曾出面啊!他就算是神仙只怕也摸不清头绪啊!”
“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宁王朱宸濠轻出一口气,面色轻松下来,但依旧疑惑不解。
“也许,是陆明远当年与老王爷有旧,想要此次见见您?”中年文士目露疑惑,猜测道。
“着啊!”宁王朱宸濠猛然一击掌,眼光大亮,“想当年,咱们父王与那陆明远也算是老相识,还真有可能是这个理由!”
中年文士眼前一亮,但随即恢复了黯淡,摇头叹道,“即便是老相识,但我听说当年陆明远与老王爷也算是泛泛之交,并没有什么深交啊!”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明中信办这次宴会的理由有可能是想要向京师各大势力显露肌肉,或者是套套交情,令人护佑一二吗?也许,此番是想要借助于本王的大势!”宁王朱宸濠目光一闪。
中年文士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宁王朱宸濠,心中暗叹,王爷啊,您现在有什么势能够借的?不过是一个蕃王,连近身护卫队都只有士余人啊,人家犯得着吗?
当然,他心中虽然如此想,但表面却不敢这样说。反而随声附和道,“王爷英明,想那明中信此番在京师越来越艰难,想必他是想要通过陆明远交一些盟友,解决燃眉之急吧!”
“不错,不错,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宁王朱宸濠却是面色大变,喜色盈面,“那明中信也算是一代英杰,否则在云南岂会掀起那般风浪,值得咱们结交,如果能够争取过来,也许对咱们未来之事还有极大帮助,去,必须去!”
中年文士苦笑不已,咱们这位宁王还真是见风就是雨啊!咱们现在是在探讨明中信邀请咱的用意,您现在怎么会想到未来之事了!唉,真不知道,自己选择辅佐这位是对是错!
“若虚,你意下如何?”宁王朱宸濠却是兴高采烈地问道。
“去一趟也好!”中年文士能怎么办,只能点头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