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便他没说,宁王朱宸濠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没办法宣之于口罢了!
宁王不由得一阵犹豫。
李士实眼中虽然闪过一丝佩服,他自然是认同刘养正的话语的,但他本来一向对于刘养正的想法就是反驳惯了,你说对的,我就说是错的,你说错的,我定然会说是对的!咱就是这么有个性。
现在岂能例外!自然是反对到底。
“陛下,话是这么说,但自古以来,兵家有言,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不明敌情,贸然出击,被敌伏击,岂不是伤兵又伤心!到时,更是对咱们的大业有所妨碍,现在咱们应该先行撤退,待查探明白敌情,再行予以攻击,这才是正道啊!”李士实苦口婆心道。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二人争个没完。
宁王朱宸濠望着这二位,就是一阵头大,闭目沉思,眼不见为净,还是自己思索吧!
良久,刘养正与李士实见陛下不理会他们,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只能住嘴,静静望着宁王,等候他的决断。
良久,宁王朱宸濠长出一口气,缓缓张开眼睛,“二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然而,咱们现在是在打战,必须知晓敌情,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先行准备好攻击,待探子探查明白情况,再行定夺!”
一句话,就是等!
这下,二人没话了,毕竟,人家boss已经决定了,他们岂会有意见,岂敢有意见?
等吧!
当然,宁王叛军集结完结,全副武装,就等命令出发,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他们必然是遵令而行。
故而,宁王叛军当中是一片寂静。
相反,王守仁所领军中却是一派嘈杂之声。
伍文定到了大帐当中,望着王守仁,沉声问道,“王大人,为何按兵不动?难道不知道战机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吗?”
王守仁笑笑,一指旁边的座位,“伍将军请坐!”
伍文定一屁股坐于之上,依旧望着王守仁,静候他的回应。
“战机肯定是要把握的!”王守仁缓缓道,“不过,咱们现在不能动!”
“如果咱们现在一动,咱们的战力就瞬间在敌人面前显露无遗,那时,可就是灾难了啊!”王守仁解释道。
伍文定一愣,失声道,“这话怎么说?”
旁边的明中信接话道,“伍将军有所不知,各位只率领了六千人马,相比于叛军的数万人马来说,这可是短板啊!这实力对比还不明显吗?”
啊!伍文定愣了,有些瞠目结舌,望着明中信,“真的?只有这么点人马?”
王守仁苦笑道,“明御史没有说错,咱们现在的军力确实远远落后于叛军,就算现在那宁王叛军没有相信也是仰仗明御史云南之役的威名气威慑才有现在这般平静的局势吧?!”
“咱们必须将每一份兵力运用到精要之处,才能够战胜这宁王叛军,至少也得坚持到刘大人到来!”明中信接话道。
伍文定转而低头沉思,他可没有料到,这援军居然如此的寒碜,到了居然都不敢直接剿灭叛军!
他居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毕竟,之前他还想着,援军到来,他还得大干一场,杀得叛军丢盔御甲,四散奔逃呢!
现在的现实却是即便加上援军,咱们这兵力也是捉襟见肘,根本就无法实现平叛的目标!反而是依旧想着要拖延时间,等候更大的援军到达。这是怎么话说的?!
“王大人,就算现在这样等候相持,也不能久了啊!毕竟,人家叛军也不是傻子,如果见咱们一直不动手,再派探子查探,定然会了解到咱们的虚实,到时,岂不是也要穿帮?”伍文定思索片刻,抬头望向王守仁。
王守仁一见伍文定询问,苦笑着,望向明中信,“明御史,还是你向伍将军解释吧!”
“伍将军!”明中信缓缓点点头,望着伍文定,沉声问道,“伍将军,你怕死吗?”
伍文定一听,居然有些苦笑不得的感觉,你说咱们怕不怕死,这不是废话吗?“明大人,伍某自从入军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那好!明某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伍将军,不知晓伍将军敢不敢领?”明中信点点头,沉声问道。
伍文定心中一动,不由得望向王守仁,毕竟,王守仁才是这一军统帅啊!明中信此言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难道王守仁没意见吗?
王守仁却是笑笑,“伍将军尽管放心,明御史的话就是本官的话!”
伍文定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传言没错,这王守仁与明中信还真是好基友,二人不分彼此啊!而且,云南之役只怕也是如此吧!他们二人已经达成了一致,不管这一致从何而来,但人家二人的心思是一样的!
“明大人,伍某自信没有什么不敢的!”伍文定望着明中信沉声道。
“好,那伍将军能否打个败战?!”明中信出言惊人。
这下,伍文定可是被雷了个目瞪口呆,目光有些呆滞,明中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