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这声叹气，似乎包含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贺子安则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栀子，问：“对喜欢的人，全部付出，这不对吗？”

“当然不对，每个人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学会爱别人，像刚刚那个女孩，表面上看，她的付出很伟大，但她成全了谁呢？她自己过得悲悲惨惨，她男朋友将她当做累赘，估计这二人的朋友，也当他们是笑话，无条件的付出，只会酿成悲剧。”

“那是她所爱非人，如果换一个人，未必会是同样的结果。”

栀子用力摇着头，说：“你又怎么知道，男孩当初没爱过女孩呢？如果女孩不改变自己，就算换个人，也只是让悲剧重新上演一次。”

“所以，女孩要是获得幸福了，就说明，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对吗？”

贺子安的思路有些奇怪，栀子捋顺了下，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得到栀子肯定的答复，贺子安露出笑容，又揉了揉栀子的头发，才说：“原来栀子这么有想法。”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感悟。”

“一定是今天的事情触动了你，才会让你有感而发。”

触动？

栀子拧着眉头沉思，而贺子安问了她一个问题：“栀子，你之前，会为什么人而奋不顾身吗？”

这自然是有的，只不过……

栀子看着贺子安，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生气。”

“好。”

“我的确是为了一个人，能付出我的全部，好像爱他，变成了我生命里的全部。”

贺子安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还是忍着醋意，继续问着：“那你快乐吗？”

回忆着那段时间，栀子说：“快乐过的，但是也压抑，感觉我已经不是我了，而是一个附属品，这样的快乐，要付出好多。”

“那现在，你快乐吗？”

与刚才回忆过去的沉重不同，此刻的栀子，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当然快乐。”

“和之前的快乐，会有什么不同？”

不同？

栀子努力思考，给出答案：“现在更轻松，而且，我可以做我自己。”

这样的回答，让贺子安突然加深笑意，同时，觉得很欣慰。

栀子觉得贺子安这笑容来得莫名其妙，便歪着头，问：“你在笑什么啊？”

贺子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栀子，你还记得你刚刚是如何评价那个女孩的吗？现在的你，又何尝不是一个崭新的栀子呢。”

“崭新的栀子？”

“是啊，你所经历的，是两份不同的爱情，不应该将之前的经验，用到第二段爱情里。”

嗯，仔细想想的话，贺子安说的，好像还蛮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