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在酒楼中吃完饭便上路了,这回没了货物,正好空出了一辆马车,李遗尘便舒舒服服的躺在了马车上,时不时还摘下腰间葫芦小酌几口,让那几个趟子手咬牙切齿,不知低声骂了多少句。
也就五日的功夫,一行人便回到了东宁城,可是还没到白虎镖局门口,便看见那边围了众人人群,水泄不通!安姝大惊,一跃下马便冲进了人群。
一个之前讽刺李遗尘的趟子手猛拍马车,将梦中的李遗尘惊醒,阴沉的对李遗尘说道:“小子,咱白虎镖局有麻烦了,希望你是个带把的,别遇事就怂!”
李遗尘看也不看他,将酒葫芦提在手中晃晃悠悠的朝着走进了人群,身后那人啐了一口,低声骂了句:“什么玩意儿!”也急忙跟了上去。
挤进人群,便看到两拨人正在持刀对峙,李遗尘抬头瞧去,将门匾上白虎镖局大大的四个字收入眼底,自然而然,背对白虎镖局的便是白虎镖局的镖师趟子手了,而与其对峙的又是何人?李遗尘可没打算贸然出手,现在的他,心中除了仇恨便只剩凉薄了,什么行侠仗义救苦救难对他来说与笑话无异。
“安经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安姝偷跑,我看你真的是想让白虎镖局鸡犬不留了!”一个身穿赤红绸衫满脸横肉的男子开口说道。
安经略对满脸横肉的男子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滕二当家误会了,小女只是外出走趟镖,算算日子这几日应该也要回来了,东宁城是她的家,我又怎会将她放出去呢?”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不是别人,乃是赤阳镖局的二当家,名为滕蛇,人如其名,他长相虽粗犷但心却与蛇一般毒辣,赤阳镖局大大小小的阴险计谋几乎都出自于他,可以说是一肚子坏水。而且此人也没辜负他这副粗犷的长相,一身横练外功也是炉火纯青,一般造丹境的武者根本不是他的一招之敌!
“哼,你白虎镖局还有镖可走?我不信这东宁城还要商贾敢走你家的镖!”滕蛇不屑的说道。
安经略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猜测这几个月白虎镖局无镖可走是赤阳镖局搞的鬼但他没想到滕蛇竟然敢亲口承认,还没等安经略开口骂滕蛇便先一步开口说道:“你方才说安姝今日便能回来?那我便在此等候,若是安姝回来了,我二话不说扭头便走!但今日安姝要是回不来,可就莫怪我不念旧情了!我这个当叔叔的,这么着也给替我侄子出个头!”滕蛇冷哼一声说道。
“这....二当家你也是走过镖的,怎会不知这行内的事!我也只是估计个大概日子,迟一日两日的再正常不过了!”安经略焦急的说道。
滕蛇耸了耸肩,淡淡道:“那我不管,只限今日,我观日头应该还有七八个时辰,我大发慈悲算你八个时辰,若是八个时辰后我还没见到安姝的影子我赤阳镖局便血洗了你白虎镖局!”
“用不着等八个时辰,安姝就在此处!”话音刚落,在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缁衣马裤女子,女子手提一把乌黑剑鞘的长剑,英姿飒爽,不是安姝又是何人?
“姝儿,你回来了?!”安经略喜出望外,他本已经做好拼命的准备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安姝竟然回来了!
安姝对父亲点了点头,转身对滕蛇说道:“滕二当家说话可算数?”
滕蛇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众人摆了摆手,那些赤阳镖局的镖师趟子手当即收起了架势。
“侄媳妇回来便好,我这个当叔叔的生怕侄媳妇出些什么意外,这才心急如焚,莫怪,莫怪呀!”滕蛇虚伪的笑道。
安姝心中无比厌恶这个笑里藏刀的滕二当家,但势比人弱,不得不低头,只能拱拱手说道:“多谢滕二当家挂念,安姝不甚惶恐!只是以后还请二当家莫要如此费心了,我们白虎镖局小家小业的禁不起折腾!”
滕蛇摆了摆手,笑道:“哎,侄媳妇说的只是哪里话!等你嫁给了我侄子后咱不就都是一家人了吗!这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白虎镖局虽然势小,但赤阳镖局势大呀!到时候各县各乡每年的赋税赤阳镖局分两成给白虎镖局,有了银子还愁势力吗?”
安姝干笑了一声,却并没有答话。
站在人群中的李遗尘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心中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