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霍云骁从早上六点就坐在甜品店里,每隔半个小时看一次时间。
他做了新的提拉米苏,做了曲奇饼,做了从前沈暮提起过觉得好吃的所有甜品,只等着南柯上门。
他想,只要沈暮尝过一口,总会对这家店感兴趣的,总会想要再尝尝别的。
可从六点到八点,到十二点,到下午两点。
南柯始终没有出现,来过店里的寥寥几个客人,买的甜品也与他无关。
欧瑾和纪衡言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霍云骁。
他安静的坐在最里面的烘焙室,门只拉开了一个缝,隐约能看见男人落寞的身影。
背影微驼,烘焙室的光线又是昏黄的,他竟像个迟暮的老人一般,孤独而凄凉。
“他在里面坐了七八个小时了吧?”纪衡言问。
欧瑾点点头:“嗯,本以为南柯今天会再来的,只要再来,几乎就能确定沈暮活着,可是”
纪衡言沉声说道:“可是没来,也许沈暮真的已经”
欧瑾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衡言,别这样说
也许,蛋糕带回去没吃呢?也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又或者今天就是不想再吃了呢?
这种事很正常啊,谁会第一天吃完第二天还要继续吃?这是甜品又不是大米饭。”
纪衡言微微叹气,说:“云骁也是这么想的吧?他总得找个理由撑下去。”
话音刚落,霍云骁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摘了身上的围裙放在桌上,淡淡的整理着袖口,说:“走吧,先回酒店。”
欧瑾迟疑了一下:“云骁,你”
霍云骁轻声开口:“她也许吃腻了,但她总会出现的。”
欧瑾和纪衡言对视一眼,果然,霍云骁永远都在给自己找借口,坚信沈暮还活着。
霍云骁手里拎着西装外套往前走,问:“衡言昨天去理事馆交涉的如何?”
纪衡言摇摇头:“意料之中,外人是决不允许进入组织内部的,组织算是k洲第一大势力,在这里没人敢挑衅他们。”
霍云骁也没什么失望的神色,只说:“那就只能等他们出来了。”
欧瑾拍了拍霍云骁的肩膀,算是安慰。
基地内。
沈暮在房间里闷了一上午,连早午饭都没有出去吃。
她起来后也没什么事,现在后背的伤暂时还没好,实在不方便去上课。
可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很想念甜品的味道。
她想念糖醋小排的味道,只可惜组织里没有这么精致的菜肴。
沈暮突然想起上午南柯带回来的那份甜品,现在去拿回来应该也不迟。
她摇着轮椅从房间出去,刚转了个弯到电梯门前,电梯门打开,出现了易莎的身影。
沈暮愣了一下,问:“你没去上课吗?”
易莎一看到沈暮,表情缓缓凝结,眼神中的恨意也逐渐溢出。
只是沈暮坐在轮椅上,仰头看她有些累,便挪开了眼神。
易莎的眼神却紧紧地锁着沈暮,沈暮逐渐察觉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