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门里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把那个倒霉大夫拖走了。
“呦,我当时谁呢,咱们唐家的耻辱,唐大小姐。”唐清华把手上珠子一扔,“啧,这是快生了吧?”
“难为你跑回来脏了我唐府的大门口了。”唐清华嗤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大小姐送回去!”
他一通冷嘲热讽的,实则心中有些恍惚,这个女人,别不是回来抢什么家产的。
“唐清华,让开!”唐清懿一瘸一拐的走上台阶,她往那边走,唐清华就往那边堵,唐青懿瞪了他一眼,“爹若是死了,你承担不起!”
“已经死了”唐清华嗤鼻,“怎么着?在梁家受委屈了?想回来找爹给你做主?”
“做梦吧你,唐同死了,现在唐家是我这个当儿子的做主,你要是肯哭几声求求我,我便允准你见……”
“滚开!”唐青懿半点不愿与他周旋。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唐清华怒目圆睁,“没听懂我的话吗?唐同死了!现在唐家是我当家作主!你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还以为自己是老爷子的掌上明珠……”
“啪!”唐青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甩了他一巴掌,唐清华脑袋一歪,一颗牙竟生生掉了下来,连带着血丝甩了一地,他踉跄了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唐青懿。
唐青懿没理会他,缓缓的往台阶上挪着,唐同死了吗?
她要亲眼去看看,如果只是钩吻中毒,那便不难解。
“拦住她!”唐清华青筋暴跳,以前被这个女人欺负就算了,现在给她撑腰的老爷子死了,她还敢如此嚣张?
几个兵面面相觑,但是一想到唐清华是老爷子唯一一个儿子,自然是子承父位,便是这唐府独一无二的主子,如此一想也不犹豫了,抬手挡住了门。
“让我进去,唐同还有救!”唐青懿十分确定,她还记得唐同是钩吻中毒,一两个时辰内,是死不了人的。
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那辆马车并没有离开,南挚在里头坐着,看着腿上止血很快已经愈合的伤口脸上的表情渐渐古怪起来,这个女人,会妖术?
“唐清华,放她进去!”南挚撩开车帘子,车夫拿出脚凳来扶他下车。
“若是救不回来,你便像那个大夫一样陪葬如何?”南挚半开玩笑的说着,原本只是出来办个案,没想到碰到个会妖术的稀罕玩意儿。
天色已是傍晚,唐清华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人是谁,听了这话便跟打了鸡血似的,“也对,唐青懿,你若是救不回来,便跟着爹一起去了,也不枉爹这些年来疼爱你。”
唐青懿扭头看了眼那个穿着藏青色绣着纹龙衣袍的男人,他术着高冠,刚刚在车里没看清,这会儿瞧见了正脸,竟是南挚?
大庆唯一活着的王爷,当今圣上的嫡亲兄长,虽然名头大,但手里没什么实权,这人一直很阴暗,在朝里像个透明人似的,手里有个左都御史的闲职,一般的案子不找他,找的上他的案子,都是国案。
上辈子梁涵造|反的最后关头,是他带着六百精兵死守皇宫二十六日,到最后也没能得胜。
上辈子,对他的了解很少。
唐清华正兴起,“快,让开,让她治,我倒要看看,你是有多大的本事能将死人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