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慕已经下来了,回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容城朔。
“郡主这是去哪里了,竟回来的这样晚。”
容城朔坐在马背上,垂眸看着沈慕慕。
见沈慕慕今日打扮的甚是娇俏,其实他从方才开始便看到了沈慕慕的马车。
一直偷偷跟过来的。
见沈慕慕从马车上下来,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她的眉眼,但是他却能感受得到。
沈慕慕的心中,是欢喜的。
小姑娘今日是有什么事情,竟能让她这样周身都散发着自然而然的欣喜。
“不过是同闺中好友说话说的晚了些,四皇子今日怎么出宫了。”
容城朔翻身下马来,往前走了几步,隐约感觉马车里似乎是有人。
晚风吹动着马车帘子,黑暗之中隐隐透出几分危险的气息来。
他眼神在那马车上扫了一眼,沈慕慕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好多。
她低低的咳嗽了一身,企图要干扰一下容城朔的视线:
“四皇子身上的伤可有好些了?”
没想到小姑娘会这样问自己,容城朔的眉眼一下子温柔下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沈慕慕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沈慕慕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气息骤然变冷。
可是,她也无路可退,她现在整个身子都挡在马车面前,若是往旁边退开。
指不准风一吹,马车帘子吹开一角,里面的骆止晁就会被发现。
“有郡主的照顾,自然是好的很快,我常年在塞北生活惯了,如今日日被困在那宫墙里,闷得慌,便趁晚上出来散散心。”
容城朔的声音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郡主及笄,那日匆忙,未曾来得及相送贺礼,今日既然见到了,便将贺礼补送给你。”
说着,他便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将上面的剑穂取下递到沈慕慕的面前。
“这个送与你吧。”
沈慕慕低头看了一眼,容城朔的手掌张开着,不像是骆止晁的皮肤白皙。
他的皮肤黝黑,有种经历了风沙洗礼之后的苍毅,掌心满是茧子。
那剑穂便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心,虽然夜晚光线黯淡,可依旧是能看出来那剑穂被保存的很好。
在那样艰苦厮杀的环境之下,他都能将那剑穂珍惜到如此地步,想来这剑穂,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了。
“既是四皇子的贴身之物,臣女又怎么能夺人所爱,四皇子着实不必如此客气。”
沈慕慕的声音温柔,却透着说不出来的鉴定。
“哪里是客气,郡主对本王也有救命之恩,即便是黄金万两也是应该送的,只不过黄金万两怕污了郡主的清贵,所以,这小小剑穂,不过是代表本王的一番心意。”
容城朔许是在战场上发号施令惯了,今日同沈慕慕说话,声音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几分威严。
沈慕慕听得他语气中的压迫。
眉头微微一皱,若是平日,她还能通过容城朔墨迹一会,可是今日。
骆止晁在自己身后的马车里。
她着实没有这个耐心了。
“四皇子的好意,臣女心领了,臣女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臣女领了朝廷的俸禄之后,应该尽到的义务,所以,四皇子着实不必再次感谢。”
沈慕慕说的话都到这个地步了,容城朔也不好再逼迫,只好将那剑穂收回来。
沈慕慕见他收了回去,还未等他开口,便直接给他行了一礼,话语中便有了几分送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