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就这样失去了爷爷,应该还有办法。对,一定还有办法的。”父亲的英年早逝,已经成为凌朗心中最大的伤痕,一碰就疼,沉重的遗憾,至今让他还没法坦然面对。
自己以前只是区区一个学生,没有什么本事,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受尽折磨,死不瞑目。但现在他好歹也算是这人间里的一个“大能者”,为了家人,什么也要试试。
“君候,能带我再走一特府么?我要去找阴司找阎王谈谈。”
“可。”
“武安君,那麻烦你守在这里,预防那鬼差前来拿人。”
“好。”
想到就做,再不能“坐以待北。凌朗分出一丝魂念维持肉身的气血运行,守坐在爷爷的床前。魂体则离了身,准备要跟关公再走一趟酆都府。
关公也不废话,眉间法眼睁开,从中射出一缕扇形的青光,轻喝一声:“开鬼门,通鬼道。”言毕,中堂内凭空出现一个幽深黑洞,阴气森森,冷风扑面。
“我们走。”
到底有什么和幸福相关?大概就是身边人顺利安康。凌朗走得义无反顾。
六境大能的神通无边,根本无须和那牛头马面当初一样,亦步亦趋。不过眨眼间,凌朗又看到了那条飞跨两边的悬空黑色阶梯,还有那座高高在上的巍峨城门。两盏漂浮的灯火,一盏光亮,一盏昏暗,万古不变。匾额上的“酆都城”三字,沉重宏浑,望之都欲让韧下头,不敢直视。
酆都城门前的两只红面獠牙大鬼,持叉持槊,要来挡住两“人”去路,且大声呵斥:“地府重地,非允不得擅进。”
关公正眼都不曾去看它们一下,清冷冷地道:“过了此门,后果难料,你可想定了?”
凌朗面色一凛,沉声地回答道:“想好了。”
“那就好”,关公大袖一挥,就把两只大鬼震飞开去,进了城门,再次来到查案司前。
进得殿门,那棕红色的大案桌后,依然端坐着那身着红袍,执生死薄和勾魂笔,双目如电的四大判官之首——崔珏崔判官。
崔判官定眼一瞧,冷声问道:“怎么又是你们二人?”
关公似乎根本懒得和他话,凌朗只好拱手作礼道:“崔判官,我今来此,就是想麻烦你能细细查一下,那华夏国玉都县钱上村人士凌远谋,阳寿几何?”
崔判官眉头微皱,那怕心中不快,但终究还是忍耐着,翻开了手中生死簿。
生死薄本为先至宝,倒也无需一页一页地去翻查,崔判官魂念一转,就已经迅速找到了凌朗爷爷的资料。
崔判官不带一丝情感,淡淡地念来:“民夫凌远谋,一生无善无过,阳寿八十六,但祖宗失德运,当今夜三更大限至。”饶一生,在地府记录里,原来不过只有这么区区几句。
“这却是为什么?不是了我爷爷阳寿起码有八十六岁么,现在分明还剩下十二年。失德运?这又是为何?”凌朗听了又惊又怒,但还是按捺着要情绪,不解反问。
“哼,我查案司,只管按阴律行事,却那管得如此许多。”崔判官合上生死薄,好像并不打算再多解释。
凌朗听完心中更是恼怒,忍不住出声诘问道:“崔判官,你查案司不就是要负责与亡魂核对,要知阴司还有枉死城呢?我爷爷这分明是阳寿未尽,怎么就不管了?”
崔判官还是冷着一副脸孔,冷然道:“这阳间,每枉死、横死者无数,本判怎么可能一一及时查得过来?何况,生死薄上写得清楚,你爷爷却是当死无虞。”
“崔判官,你……,上次是我家祖宗阴魂受拘,这次轮到我爷爷要枉死,为何阴司地府独对我家如此?如此咄咄逼人?难道这地,还容不下一家与人无害的农户不成?”凌朗看到对方一派的打定敷衍应付,完全无视这是一条一命,独决武断,认定对方就是为了报上次丢了他脸面一事。
其实那崔判官,倒也的没错,枉死城为什么鬼魂无数,当初为什么设立?查案查案,如果不是“惊动地”的大冤案,查案司不可能一一扳正驳回,然后让枉死之人还阳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