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被她发现破绽……”银发男人扶着石桌缓缓站起身来，踉跄着走了几步，“容玦，你我认识也有千年了吧？”

“嗯，三千年了。”容玦点头。

“你迟早要回那个地方……早些和沧夜说清楚吧，拖着也不好。你这样的身份，必定是身不由己的。”银发男子苍白的薄唇抿成一线，呷了一口茶。

茶水是苦的，涩涩的，让人想哭的味道。

“我不会回去。”容玦冷哼一身，“我就在火云殿里陪着小夜！”

“总有一天要回去的。”银发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我去看看她。”

“慢点。你如今的身子太虚弱了。”容玦忍不住提醒，“上次不就在找凤凰血吗？为了改变天象。如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也只有凤凰精血能救治了！早点找到凤凰血，否则你必死无疑。”

“我说……你也太疯了！心口统共只有三片龙鳞，你为了救风天衣拔掉了两片！最后剩下保命的一片，你居然拔下来，碾磨成粉，给楚消怜喝下去……楚消怜左右不过是个凡人，值得你拼命去救吗？”

容玦都快被他给气死了！

银发男人喉结一动，颤着嗓音道：“她想救她。”

“你满脑子就只有慕子衿了……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你死了，她还得点个鞭炮庆祝……”容玦翻了个白眼。

“不会。”男人摇头，热泪盈眶，“她不会那样狠心。”

“那凤凰血呢？”容玦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

“凤凰血只有一滴，我要用来改变天象……留住她。”银发男子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几声，面色更加苍白，步伐也越发凌乱。

“命都不要了？呵……”容玦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凝固成一抹冷意，“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