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晚性格内向,不善与人交际,跟崔想没有同过学校,更是不熟。
可是秦司年清楚的记得,派发喜帖的前一天,林若晚看到了邀请名单上的崔想,脸色发白的咬着嘴唇纠结了好一会儿,怯怯问他:“可以不邀请这个人吗?”
秦司年没好气回了她一句:“凭什么不邀请?他是崔家长子,又是崔铭同父异母的哥哥,将来的崔氏集团,说不定就要由他来继承,我为什么要得罪他?”
“求求你了,不要邀请他!”
林若晚给不出合适的理由,只用一双含泪的眼睛可怜巴巴望着他:“还有这个白志恒,也别邀请好吗?”
秦司年那会儿对她误会颇深,恨她害死了童瑶,更恨自己稀里糊涂和她发生了关系,导致现在不得不跟她结婚!
所以,他对她的要求根本不屑于顾。
晚上,她躲在房间偷偷的哭,无助的抱着双膝,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明明那么恨她,那么讨厌她,却突然就心软了。
崔想和白志恒的名字,就这样被他划掉了!
好在崔铭跟他这同父异母的哥哥崔想不是一路的,划掉崔想后,崔铭反而跟他更铁了。
而崔想忌惮秦司年在南城的势力,心里有怨气也只能憋在肚子里,从不敢在人前抱怨,今天不过是酒壮怂人胆,亢奋状态下,拉着秦司年就没完没了的絮叨起来,完全没看到秦司年那越来越阴冷的脸色。
“秦先生,就这么说定了哈,你儿子的满月酒,我是一定要来的哦!”
“放手!”
秦司年冷着脸将他一把甩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崔想踉跄了几步,靠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走廊上好几个人都往他这边看。
想攀秦先生又没攀上,那些人的心里,这会儿估计都在笑话他吧?
崔想越想越来气,忍不住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我呸!有什么了不起的?捡个破烂还当宝贝了……”
崔铭从包间追出来,正巧听见这一句。
他一把揪住崔想的衣领,把他抵到墙上恶狠狠问:“你说谁呢?”
“还能说谁?当然说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的秦司年啊!”
崔想喝了过量的酒,这会儿亢奋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你以为他有多了不起?其实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这么多年一直被人蒙在鼓里……”
“你闭嘴!”
崔铭勒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狠声警告:“你他妈别在这里嚼秦司年的舌根子,难道你想让我们崔家落得像苏家一样的下场吗?”
这话信息量有点儿大。
崔想打了一个酒嗝,大着舌头问:“苏,苏家?我说的这些,关苏家毛事啊?”
“你这……”
崔铭恨其不争,真想一巴掌抽醒他。
崔铭是崔家私生子,在外生活了七八年,一直到崔想的妈得病死了,这才跟着母亲回到崔家,认祖归宗。
在崔铭眼里,哥哥崔想这人戾气重,为人处世都固执偏激,这些年更是染上了许多不好的习惯。
他低头闻了闻崔想身上的味道:“你又抽那玩意儿了?”
“要你管?”
崔想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凸起的眼球盯着他:“滚!你个私生子,还管起我的事儿来了?”
“好!我懒得管你!你要作死我也不拦你!”
崔铭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你好自为之吧!”
说玩,扭身就去追秦司年了。
崔想盯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转过身,看到樱樱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眼睛骤然亮起,裤兜里抽出一沓钱晃了晃:“美女,喝杯酒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樱樱一把接过了这沓崭新的钞票,脸上快要笑出花来了。
今天是她第一天在夜庭上班。
刚才在秦司年面前遭受了打击,害得她心情沮丧,在洗手间难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出来,没想到迎面就看见这个男人把一沓钞票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可真是她的财神爷啊!
她热情地挽住崔想的胳膊,娇滴滴喊了一声:“先生!”
“声音真甜!”
崔想在她身上捏了一把:“走!跟哥哥喝酒去!”
夜庭外面。
秦司年刚要上车,崔铭着急忙慌追了出来。
“哥,哥你等我一下!”
“我不是你哥!里面那位才是你哥!”
秦司年眉宇之间神色焦急,坐上车,对阿齐道:“红房子,快点!”
“好的!”
阿齐答应一声,就要踩下油门。
“等一下!”
崔铭连忙扑过来,隔着车窗对秦司年赔笑说道:“哥,你千万别跟崔想那混蛋一般见识,他酒喝多了,才会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崔铭!”
秦司年硬声打断他的话:“崔铭,看在这么多年兄弟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一句,你得多盯着点你那个哥哥,不能再让他沾那些东西了!”
崔铭脸色一僵:“你已经……都知道了?”
“废话!他那手臂上针眼那么明显,我又不瞎!”
秦司年说完就摇上了车窗。
车子走了。